流民軍攻入泰安城那一出，就已經讓皇室失去了很多地方的控製權，再加上這段時間幾大世家的落井下石，皇甫家也就空剩名頭，論起實力來，還比不上流民軍。

幾大世家都在努力吸納流民軍的殘存勢力，卻沒誰去惦記皇甫家的東西。

因為大家都知道，比起那些好聽的名頭，在這個已經亂起來了的世道，還是軍隊最吃香。

朝廷的軍隊早就已經爛成一團了，流民軍才是大慶朝如今最厲害的軍隊。

在缺衣少食的情況下，他們都能攻破泰安城，要是把他們好好的裝備起來，那戰鬥力可想而知。

魏雲風他們被謝家招安過一回，已經漲了經驗，被新金主招安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的為自己謀取福利。

“想讓我們賣命可以，但糧食不能少我們的，不管是什麼粗糧雜糧，必須得讓我們吃飽，武器也不能太破……”

各大世家的嫡係，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因為以前不怎麼打仗，人數少，但各個都是精銳。

魏雲風他們有自知之明，流民軍的優勢就在人多、敢拚命，忠心什麼的卻是沒有的，李家會養他們，但也不會養得太好，免得噬主。

他們有用的時候，待遇就好，沒用的時候，就會被拋棄和打壓，這點他們經曆過一次，心裡也有數得很。

許文君雖然主動促成了這事，但心裡卻沒多少開心的感覺。

“我好像有點理解我上輩子的選擇了。打仗會死很多人，魏雲風他們投靠了李家，能少餓死凍死一些人，但死在戰場上的人更多。這還是跟我們關係比較近的人，其他地方死的人更多……”

“咱們現在能力有限，等以後咱們勢力大了就好了。”許南星安慰道：“外麵打仗死的那些人，咱們就當看不見算了，眼不見為淨。”

“可我親自參與了啊。”許文君垮著一張臉說道：“等謝家和李家在青州鬥起來，拖住了這兩個勢力的時間和精力，其他地方隻會亂得更厲害，死更多的人。”

她不僅親自體驗了一番亂世，還主動在裡麵攪事情，許文君心理壓力也大得很。

為了不讓自己背更多的人命債和良心債，許文君都快把自己的腦子挖乾了，什麼壓箱底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不過掙錢的方式有很多，掙快錢的方式卻很少。

所以許文君有特意搞了個生產五石散作坊，彆家的五石散都是那群術士自己慢慢煉製，許文君直接弄了兩個生產線，搞批發，那優勢就不用說了。

這玩意兒暫時還是個稀罕貨，不愁銷量，作坊裡生產出來之後，立刻就會被自家商隊的人帶到外地去，賣給外地的貴族。

“我記得你說過五石散不是好東西。上輩子你還禁過，怎麼現在還弄了個作坊。”許南星問道。

“五石散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它來錢快啊。”

許文君理直氣壯的說道：“反正沒坑窮人，我良心不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