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不及曾經的十分之一。
醫生很快來到病房為曦月檢查。她身體現在很虛弱,至少一周後才能出院。
澤田綱吉絮絮叨叨:“曦月,你想要吃什麼嗎?需要什麼嗎?缺什麼嗎?你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我現在不餓的,”曦月淺淺笑著一一回答他,“目前不需要什麼,也不缺什麼。”
澤田綱吉有些失落,他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曦月不忍心看他情緒低落,想到什麼似的輕輕開口:“對了,澤田君,你知道我手機在哪嗎?”
“在櫃子裡,我幫你拿!”
病床床頭櫃上,玻璃花瓶裡插著散發淡淡清香的百合花。澤田綱吉打開櫃門,震動了素白的百合花瓣。
白色的翻蓋手機,幾天不充電自動關機了。
“澤田君,可以麻煩你幫我買充電器嗎?”
“我這就去買!”
病房裡隻剩她一個人,寂靜流淌開來,好像沉到了水底。
曦月躺在病床上,呆呆看著天花板。
恢複記憶的那刻,她竟然連阿骸都忘記了,隻想著快點回家。
阿骸被囚禁在聲音和光都傳遞不到的複仇者監獄最底層水牢。
雖然她現在的實力不及曾經的十分之一,但她可是最強咒術師的妹妹。等養好身體,一定能將阿骸救出來。
阿骸......
曦月闔眼,努力讓自己儘快睡著。
睡著後就能在精神世界見到阿骸了。
......
澄澈的皎月浮於夜空。
夜櫻在月下盛開,如夢似幻。
晚風拂過,染了夜色和月光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
一片柔軟的花瓣落在眼睫毛上,癢癢的,散發淡淡的櫻花的香氣,曦月長睫微動,睜開眼。
花瓣從睫毛上飄落下來,花影掠過她清澈眼眸,掠過她潔白如雪的長裙,落在翠綠草地上。
曦月站在草地上,望見湖泊邊熟悉的修長身影。
“阿骸。”
她朝他走過去。
六道骸站在湖岸邊,微微垂眼,像是在欣賞倒映湖泊中的月影。
湖水清澈,月影如畫。
“阿骸,”曦月輕輕拉了拉他白襯衫袖子,“你生氣了嗎?”
六道骸淡淡覷了她一眼,視線轉回湖中浮月上。
好吧,他真的生氣了。
因為她救了澤田綱吉。
“阿骸,對不起,我錯了。”
這是精神世界,她幻想和他眸色一樣的玫瑰花,她手中便出現一枝和他眸色一樣的藍色的玫瑰花。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拈著藍玫瑰纖細的花枝,清澈的眼眸似含了月光水,水汪汪的看著他。
藍色的玫瑰花潤染了月光,妖冶而美麗,像他異色的眼眸。
六道骸接過玫瑰花,用柔軟的花朵輕輕敲了敲她額頭:“沒有下次。”
她眼睛笑彎起來:“嗯!”
夜櫻花樹下有一架白色的鋼琴和白色的琴凳。
琴鍵上落滿了夜櫻的花瓣。
曦月在琴凳上坐下來,笑盈盈問:“骸大人今天想聽什麼?”
六道骸躺在柔軟如茵的草地上,微微闔眼:“L’amour est Bleu.”
L’amour est Bleu譯作《藍色的愛》,作者是安德列·帕普。
曦月拂去琴鍵上的落櫻,瑩白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流動,優美的樂聲流淌出來。
一曲終了,六道骸手中幻化出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輕輕簪在她雪色長發間。
曦月指尖停在琴鍵上,仰起臉來看他。
潔白的玫瑰,清淡的雪發,她清澈的眼眸似含著清澈的月光。
“kufufufufu......很好看呢,”六道骸輕撫她淺雪般淡涼柔軟的長發,“好好睡一覺吧,曦月。”
他的身影和景色如霧般散去,曦月闔眼,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