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會令嚴……(1 / 2)

昨天在盛觀見過嚴均成後,鄭晚心裡便有些不得勁。

闊彆二十年,他們早已在彼此心目中變得陌生。就連她自己,也沒辦法將現在事業有成的嚴總,當成是她過去認識的嚴均成。

今天她跟往常一樣下班,正盤算著回家後,如果女兒寫完了作業,母女倆就出去下館子。誰知道剛下樓,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她正準備繞過時,車窗從內打開,坐在裡麵的人竟然是昨天跟在嚴均成身邊的助理。

她自然不太願意跟嚴均成有過多的牽扯。

可那位助理極客氣,三言兩語便讓她婉拒的話卡在喉嚨,就在對方要下車時,她無奈應下。

寬敞的車內。

王特助帶著麵對嚴均成時的恭敬,語氣謹慎地說:“鄭小姐,沒有提前跟您約好,就貿然前來,實在是唐突。”

伸手不打笑臉人。

王特助本來就長著一張和善易親近的臉,聲音溫和,語氣謙卑。

鄭晚很難對這樣的人產生惡感,在社交中,都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她並非無知無覺,昨天的情形曆曆在目,如果不是這位特助打圓場,隻怕場麵會更尷尬。

鄭晚也客氣地搖頭說道:“沒有關係。”

她一頓,又看向王特助,“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特助反而一驚。

您。

“鄭小姐,您不用這樣客氣。”他說,“我是嚴總的特助,您是嚴總的朋友。”

他點到即止,知道再在這個稱呼上過多的糾纏,隻怕會讓她不自在,話鋒一轉,他從公文包裡抽出文件袋,雙手交給她,微笑道:“您過目。”

鄭晚不解,接了過來,在王特助的目光中,打開了文件袋。

裡麵是一遝紙,她神情略疑惑地抽出,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陳端的一寸照片,旁邊則是陳端的簡單信息。

她生怕多看一眼,立即又放了回去,抿唇將文件袋的繩子纏好遞給了王特助,語氣生疏了許多,“這是什麼意思。”

王特助心裡也犯嘀咕。

他跟在嚴總身邊這麼多年,自問在公事上相當了解自己老板,所以不需要嚴總提醒,他昨天就將陳端的個人資料遞了上去,誰知道嚴總也了解他,竟然連文件袋都沒打開,隻是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漫長的幾分鐘過去,嚴總開了口:“不相乾的資料值得送過來?”

他摸不準嚴總的意思。

嚴總下一秒將仿佛是什麼垃圾的文件袋往他這邊一推。

電石火光之間,他明白了嚴總的心思,笑道:“嚴總,是我糊塗了,我送到彆處去?”

嚴均成隻瞥了他一眼,沒有否定。

王特助回過神來,“鄭小姐,我在來的路上心裡也嘀咕。這一切都是碰巧,碰巧您昨天去了盛觀,碰巧陳端也是成源集團的員工,您又是嚴總的朋友。”

鄭晚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緩和,她也沒有再看那文件袋一眼,“跟我不相乾的人,我也沒必要知道他的事。”

王特助看向她。

“我跟陳先生也沒什麼關係,昨天是第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我對彆人的隱私也不感興趣。”

鄭晚現在對嚴均成的種種行為,不止感到陌生,甚至內心生厭。

第一次,他拿支票給她。

之後又給了名片。

她不予置評,他現在有錢有勢,或許已經習慣了這般待人,習慣了用錢來解決一切。

可她跟陳端的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還有,”鄭晚攥緊了手提包的包帶,“我跟你們嚴總,不是朋友。”

王特助可不想把事情辦砸,他已經為昨天的自作聰明感到後悔,可現在騎虎難下。

他腦子轉得很快——無論如何,嚴總得在這件事裡隱身。

“鄭小姐,對不起。”王特助真誠地道歉,後又歎了一口氣,好像跟老朋友吐槽一般開口,“您可能不太清楚我的工作性質,接下來的話,我就那麼一說,您就那麼一聽。”

“我今年也快三十五歲了,年前還病過一場,請了大半個月的假,多少工作進度都沒跟上。前不久我的工作出了紕漏,我也擔心自己三十五歲會麵臨失業。”

王特助陪著笑,臉上滿是疲倦,“多少人盯著特助這個位置。嚴總雖然嚴厲,但跟在他身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對我們這些下屬也沒得說,昨天我也是……”

他渾身寫滿了社畜的無奈,“鄭小姐,您就當我是投機取巧。我昨天觀察過,您跟陳端不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這才想著從您這邊入手,想向您賣個好,您要是能在嚴總麵前誇我一句,我這也就值得了。”

鄭晚沉默。

王特助再接再厲,他絮絮叨叨提起了自己的困境,半真半假,這樣的人精想對付鄭晚,那是再簡單不過。他吐露的也的確是他的煩心事,即便處在這樣的位置,每年的年薪更是可觀,可他也是個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

其實王特助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他入了戲,將鄭晚當成老友般傾訴。

鄭晚身上便有這樣的氣質,她看起來太值得信賴,看起來一絲攻擊性都沒有,很輕易地讓人放鬆警惕。

“鄭小姐,我現在是真的難,老大還在念國際學校,每年學費這個數。”王特助比了個數字。

鄭晚也有些驚訝。

“錢隻要花出去了,就沒有白花的。”王特助歎息,“我家老二還在我老婆肚子裡,明年三月份的預產期,現在都說孩子是碎鈔機,那確實沒錯,為了不影響老大的生活質量,我們又準備置換房子,前段時間去看了,有一套房子挺好的,好是好,那也是真的貴。”

不知不覺地,二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