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勝於無,但總好比什麼都不做強。
甘泉宮許久不見聖顏,她管不了彆人怎麼想,隻能寄希望於皇上這次時隔許久來後宮,第一個來的就是甘泉宮。
她深知她和其餘主位娘娘的差距,隻能憑借恩寵拉近些距離。
趙修容閉眼,她的手不知何時輕撫上小腹,眼底漸漸流露出些許苦澀。
她入宮四年了,侍寢機會也不少,但也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傳出過消息,年後,府中甚至傳消息隱晦地問她,是否要找民間大夫開點藥方。
再有兩年,就是選秀的時候,她府中的庶女也都到了適婚的年齡。
從母親的信中隱隱透露出來的消息,讓趙修容隻覺得煩躁,她眸底神色漸漸淡了下來。
她才不做第二個良妃,想踩著她的恩寵上位,真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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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諳窈可不知道這後宮中的暗潮洶湧,她隻讓秋鳴盯著點蔣寶林,蔌和宮一直在她觀察範圍內,唯獨一點,她不許宮中人湊近朝陽宮。
對於妃嬪給禦前獻殷勤一事,她也略有耳聞,但都沒放在心上。
蔣寶林來得越來越勤,邰諳窈輕挑眉,每次檢查也查不出什麼問題來,時間久了,她都要漸漸生出不耐了。
這日,蔣寶林再來時,邰諳窈嗆咳了兩聲,微白的臉上略有點異樣的潮紅,讓人看得心驚膽戰,蔣寶林還想再說什麼,綏錦打斷了她,意有所指地埋怨:
“太醫都說了讓您好好休息,您非得不聽,還要親自招待外人,這不是折騰自己麼!”
她一眼都沒看蔣寶林,但蔣寶林要是聽不出這其中的指桑罵槐,也不必繼續在宮中待下去了,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邰諳窈攔住綏錦,輕聲抱怨:“好了,快彆說了。”
攔住綏錦後,她轉過頭,麵有虛色,依舊淡淡地抿出一抹笑,餘著些許溫柔,仿佛是再是軟和不過的性子,她對蔣寶林說:
“綏錦隻是擔心我,沒有彆的意思,蔣寶林彆放在心上。”
蔣寶林心梗,最終隻能憋出一句:
“都是嬪妾叨擾了儀美人,儀美人好好休養,嬪妾改日再來看您。”
等她離開後,邰諳窈停住了嗆咳,她年少久病,裝個病態最是輕易,她望著蔣寶林離去的方向,輕眯了眯眼眸。
綏錦也覺得好氣又好笑:
“她還真是固執。”
話都說得那麼難聽了,蔣寶林居然還說下次再來,往日怎麼不知這蔣寶林臉皮這麼厚?
主仆對視一眼,越是如此,她們越不敢掉以輕心。
與此同時,禦書房。
敬事房的劉公公端著綠頭牌來了,但進了殿內沒一刻鐘的時間,就被打發了出來。
劉公公臨走前,臉色說不出的苦悶。
張德恭心底同情了他一下,轉身進了內殿,時瑾初已經撂下了筆,倚靠在位置上,微闔的眸眼間透著些許漫不經心。
張德恭快步上前,也覺得皇上最近有點辛苦,他埋頭想了想,恭敬道:
“白日時,趙修容派人來了一趟,道是宮中燉了皇上愛喝的湯。”
時瑾初掀眼,也不知張德恭的話讓他想到了什麼,他冷不丁問:
“儀美人病好了麼?”
張德恭覺得皇上真是明知故問,訕笑道:“敬事房的綠頭牌都沒掛上去,應當是沒好。”
時瑾初輕頷首。
張德恭見他一點沒提到趙修容,心底了然,趙修容的算盤是又落空了。
有宮人進來,端來茶水和些許糕點,時瑾初覷見其中一盤的荔枝,他挑了下眉:
“今年的荔枝都送到宮中了?”
待張德恭點頭後,時瑾初就不緊不慢地吩咐:“給後宮送點過去。”
他隨口說了賞賜的宮名,張德恭聽得一臉愕然。
翌日。
秋鳴去中省殿取了聞樂苑的月錢,回來後,拋出了一個消息:“奴婢回來時,還見到了禦前的元寶公公。”
邰諳窈抬起杏眸望過去。
秋鳴也沒有賣關子:
“奴婢見到元寶公公時,他應當是從朝陽宮才出來。”
邰諳窈挑了挑眉,沒等她打聽元寶去朝陽宮做什麼,聞樂苑也迎來了元寶,也知曉了元寶為什麼去朝陽宮。
元寶是帶著宮人一起來,抬著個木筐,進來後就麻溜地行禮:
“奴才給儀美人請安。”
邰諳窈仿佛是沒想到他會來,杏眸藏著愕然地讓他起來,視線落在那筐東西上,遲疑地問:“這是?”
元寶笑嗬嗬地回道:
“嶺南今年進貢不少荔枝,皇上惦記著美人,特意讓奴才給美人送來一些,叫美人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