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開開心心地“追妻火葬場”……(1 / 2)

“簌簌……”

習習山風拂過,爐中的火焰隨風晃動,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蕭鸞飛的麵孔上。

風吹動著菩提樹葳蕤的枝葉,連那些掛在樹枝上的紅繩都在風中搖曳不已,輕輕飛舞。

紅繩的兩端分彆係著一塊塊木牌,木牌與木牌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砰啪”的聲響,像是掛著無數的風鈴。

蕭鸞飛仰首看著那些紅繩與木牌,道:“二妹妹,你還不知道吧,這棵菩提樹就是皇上與先皇後的結緣樹。”

“結緣樹?”蕭燕飛順著對方的話尾道。

她確實不知道,原主除了住在莊子裡的那兩年外,幾乎從不出家門。

蕭鸞飛含笑道:“皇上十七歲那年在這棵結緣樹下遇上了剛及笄的先皇後,一見鐘情,懇請先帝下旨賜婚。”

“當時,先皇後就是在這裡拋的祈福牌。”

“帝後少年夫妻,伉儷情深,十分恩愛,天下人無不讚。隻可惜,先皇後紅顏薄命,皇上悲痛不已……”

伉儷情深?蕭燕飛聽歸聽,心裡在默默吐槽:也不見得吧,今上要是真對原配這般情深義重,又怎麼會在原配死後不到一年就立了繼後呢。

山風吹過,那些木牌又彼此碰撞在一起,咚咚作響,似在悲歎著什麼。

寧舒郡主與陸三娘解了簽後,言笑晏晏從大雄寶殿出來了。

見蕭鸞飛姐妹倆在看菩提樹,寧舒郡主用手肘撞了撞蕭鸞飛的胳膊,笑問:“你要不要也投一個祈福牌?”

她笑盈盈地湊到蕭鸞飛耳邊,低聲耳語:“我母妃說,皇後娘娘正要給大皇子堂哥挑皇子妃呢。”

蕭鸞飛微咬櫻唇,顧盼間,透出一絲羞赧與甜蜜。

“彆鬨。”蕭鸞飛嬌嗔道。

“郡主,鸞飛姐姐,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陸三娘一臉好奇地湊過去。

蕭鸞飛笑了笑,扯開話題道:“我們在說,這西林寺的齋菜很不錯,掌勺的大師是禦廚的後人,一手素菜堪稱絕活。”

“真的嗎?”陸三娘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提議道,“那我們去吃齋菜吧。”

“齋菜有什麼好吃的,左右不過些青菜豆腐。”寧舒郡主嬌聲說道,把嫌棄寫在了臉上。

“就嘗嘗鮮嘛。”陸三娘吐吐舌頭,輕快地小跑過去挽住寧舒郡主的胳膊,“郡主,去嘛去嘛。”

寧舒郡主拗不過陸三娘,懶洋洋地應了:“去就去吧。”

陸三娘笑得樂開了花。

“女施主不會失望的,敝寺的齋菜很有名的。”小沙彌淨悟頗為自豪地說道,笑嗬嗬地指了個方向,“女施主,這邊走。”

他領著幾人往位於寺西的廂房走去,這一路,一張嘴就沒空閒過。

“敝寺有三絕,一是平安符,二是齋菜,三就是藏經閣。”

“敝寺的曆任住持大師都擅長岐黃之術,也收羅了不少珍貴罕見的醫書,連京城的大夫也時常來藏經閣拜讀。”

“……”

聽到醫書,蕭燕飛眼睛一亮,立刻開口道:“大姐姐,我不餓,就不跟你們去吃齋菜了,我想去藏經閣看看。”

她眉眼含笑,神色間透露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蕭鸞飛有幾分意外地看著蕭燕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頷首道:“你想去,就去吧。等我們用完了齋菜,就去藏經閣找你。”

末了,她又特意叮嚀了一句:“不過,你可千萬彆出寺。”

蕭燕飛乖乖巧巧地應了。

於是,淨悟招呼了另一個麵容清秀的小沙彌給蕭燕飛領路。

淨玄帶著她在寺中繞來繞去,走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就到了一棟掛著“藏經閣”匾額的殿宇前。

藏經閣位於寺廟的西北角,位置有些偏僻,附近沒什麼香客,也沒幾個僧人,環境幽靜,隻有清脆的鳥鳴聲盤旋在半空中。

“吱呀!”

大門一推開,就有一股濃濃的書香味撲麵而來。

正前方掛著一幅有些陳舊的圓光觀音像,觀音法相莊嚴,溫婉的唇角隱隱噙著一抹慈悲的淺笑。

殿宇的兩側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排排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一眼望去,有種書山書海的恢弘感。

淨玄昂著小下巴,神采飛揚地說道:“整個京城,我們西林寺的藏經閣藏書是最多的,有很多手抄本,還有不少珍貴罕見的孤本。”

“這可是幾代住持百年的心血!”

小沙彌的聲音奶聲奶氣的,令人聽著不由會心一笑。

“真是厲害!”蕭燕飛相當配合地讚了一句,又問,“醫書在哪兒?”

“在那邊。”淨玄指向藏經閣的西側,帶著她走到最西側的那排書架前。

藏經閣內沒有點蠟燭,因此光線有些昏暗。

蕭燕飛飛快地將書架上的那些醫書掃視了一遍,其中有一些熟悉的書名,比如《神農本草經》、《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脈經》等等,但更多的是她從沒有聽說過的,像是《林氏針灸》、《本草集成》、《金匱選方》……

蕭燕飛隨手抽了一本《聖公本草》,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草藥是否與她的那個世界一樣。

“這本《聖公本草》可是孤本。”淨玄驕傲地說道,“原本是殘本,是懷遠大師花費了五年功夫才補全的。”

孤本?那書鋪裡是肯定買不到了。蕭燕飛慢慢地翻了兩頁,心道:看來她也隻能先去書鋪買點大路貨,湊活著裝裝樣子再說。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夾著淩亂的步履聲,朝這邊而來。

一個蒼老沙啞的男音客客氣氣地說道:“大皇子殿下,這是敝寺的藏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