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卷中,弟子宣夜揚最先踏出鴻蒙卷,列頭名。”
前來宣布比試成績的郗露之笑了笑,抬手輕輕一點,手邊便浮現了一張約有七尺長的水墨玉桌,上麵擺放著仙露瓊漿,散發著桂花的香甜氣息。
“諸位道友辛苦,不妨在此小憩片刻,桌上之物可補愈身心,諸位儘可隨意享用,調養生息,靜待後來者。”
第一場比試的最後虞珈雪中途順手拉了一個女弟子,故而慢了半拍,這才落到了第二。
若非如此,按照當時的狀態,心理狀態近乎崩潰的宣夜揚怎麼也追不上虞珈雪。
後麵零零散散還有些弟子沒上來,所以先踏出鴻蒙卷的弟子難免要多等一會兒。
畢竟是經曆了一番躲避的,從鴻蒙卷中上來的諸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身心俱疲之下,能吃點東西也確實不錯。
虞珈雪盯著長桌上的東西看了幾秒,還沒等她伸手做出選擇,旁邊自有人抬手遞來了一隻水晶杯。
“此乃我桂魄峰名釀桂花落。我桂魄峰四季皆有桂花常在,此釀乃取初春、盛夏、晚秋、暮冬,四時之桂,再從中分彆擇取出盛放的花朵,挑出它們的花蕊碾碎,再輔上最飽滿的花骨朵兒,合以秘法製成。”
郗露之細聲細氣地給虞珈雪解釋了一番,同時將一杯桂花落遞到了她麵前,同時將記錄了名次的玉牌給她。
“虞小道友不妨嘗嘗?”
謔,這製作過程,堪比某名著裡那繁瑣至極的冷香丸了啊!
講究!實在是個講究峰!
虞珈雪向來吃軟不吃硬,郗露之態度極好,言語間讓人心中慰貼,半點不讓人覺得是在炫耀,加上先前的一麵之緣,虞珈雪對她也頗有好感。
她乖乖接過水晶杯,喝了一口,原先酸軟的四肢頓時變得輕鬆,就連腕上的傷痕都開始恢複。
好東西!
虞珈雪眼睛一亮,巴巴地看著郗露之:“可以續杯嗎?”
隨著時間推移,周圍陸續上來的弟子越多,郗露之身為內門主峰大弟子上前攀談,本就引人側目,又聽見虞珈雪這樣隨意直白的態度,許多人更是心中咂舌。
他們雖也對郗露之、杜雙瀟兩位先前宣讀規則的內門弟子心生敬仰,但不少人卻又暗生自卑之心,隻敢遠觀,上前說句話都不敢,唯恐褻瀆冒犯。
誰知道竟有人敢如此大膽?
這樣直白地討要桂花落,是半點不客氣啊!
她就不怕被認為“貪念過剩”,引起水月鏡後長老們的厭煩嗎?
郗露之撲哧一笑:“自然可以。”她頓了頓,將聲量提高了些,“這裡放著的桂花落本就是給諸位道友隨意取用的,各位不必客氣,好好休整,以待下一關比試。”
郗露之的話讓先前某些多慮的弟子怔忪了一瞬,有幾個臉皮薄的,已經漲紅了臉,不好意思起來。
郗露之沒再多關注其餘人。
她看著麵前捧起第二杯桂花落後一言不發,滿臉寫著“彆來和我說話”的少女,隻覺得莫名好笑。
就在剛才,這小姑娘還以一己之力攪弄風雲,鬨得水月鏡後禦七峰的長老們都差點因她開始論道,誰知現在竟如老僧入定一般,慢吞吞的喝起了桂花落?
眼看身邊杜雙瀟雖不開口,眼神卻幾次飄來,郗露之暗自挑眉,輕聲問道:“虞小道友怎麼會想到去幫彆人?”
“若非你廢了那番功夫,按照你方才那彆出心裁的闖關之法……說不準這次的頭名就是你的了。”
杜雙瀟頓時豎起了耳朵。
原因無他,虞珈雪兩次出手相助的弟子,其中那個叫杜飄飄的,乃是他的親生妹妹。
同父同母,如假包換。
要知道當時發現杜飄飄居然來參加試煉,向來穩重的杜雙瀟第一次失態,差點沒捏碎自己的本命筆。
而另一位被相助的“新弟子”……
更是不凡。
不止是虞珈雪,凡是注意到她這邊動靜的人,都屏息凝神,靜待虞珈雪的回複。
甚至有些弟子回過味兒來,大感惋惜,更忍不住對虞珈雪心生豔羨。
這可是在試煉中呢!說不定禦七峰的長老——甚至是掌門羲和君都在看著呢!
有些心眼小的,互相使個眼色,眼紅的快要滴血。
也不知這姓虞走了什麼好運,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博得關注。若是不出意外,接下來的比試中,隻要她的名次靠前些,彆說成為中等峰的內門弟子,就是禦七峰長老收徒也未可知呢!
可惡!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被她占了?
虞珈雪正喝著桂花落,眯著眼享受極了。
【小祖宗你可悠著點吧,彆忘了你的“虐文女主”buff,最容易被人嫉妒暗害,當心翻車。】係統忍不住出言提醒。
它絕不承認,是因為兩個世界來回加班,所以才見不得有人如此悠閒!
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