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多撿幾塊搞個海選(1 / 2)

係統所料不錯,滕風輕拎著鐮刀徑直去了學堂,她到時先生恰好宣布休息,步履匆匆去了茅廁,一群少年郎如小鳥出籠,嘰嘰喳喳地跑出來。

眨眼功夫,滕雲淡就被七八個比他大一點的郎君圍成一圈。

“大家快來看,這不是許小姐從小定下的未婚夫,滕狗蛋嗎?真是一表人才,人如其名,哈哈哈!”

“狗屁的未婚夫,如今鎮上誰不知道他家那個小傻子醒了,一看就是個拖油瓶,誰攤上誰倒黴?許老爺許夫人昨天上門退婚,兩家都打起來了,我娘親眼瞅見的。”

“一個凡人窮小子,還妄想娶到有錢又漂亮的仙女,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癩皮狗,一家子都臭不要臉——哎呦!誰拿石子砸我,有本事出來,咱們一對一單挑!”

這少年郎是鎮長家的孫子,向來色厲內荏,摸到自己額頭腫起一個大鼓包秒慫,哇一聲疼哭。

緊跟著,周圍幾個出言不遜的少年郎接連痛呼起來,無一例外,都被人用石子砸了腦門。

“血,流血了!”罵出那聲小傻子的人摸了把黏糊糊的額頭,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其他人尖叫著“死人了”、“殺人啦”,四處亂竄,無意中踩了地上的人好幾腳。

才被驚醒的少年郎肚子上結結實實挨了兩腳,重得要死,咚一聲又疼暈過去。

滕雲淡並沒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幫他出氣,因為他腦門兒也挨砸了,不過不是滕風輕,而是她的小尾巴滕幼可。

滕風輕隨手給了那幾人一點教訓,特意留下滕雲淡沒砸,等的就是其他人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揍他一頓,這樣他就不會逃學,也不會撿到那塊玉佩了。

誠然阻止他逃學的方法有很多,但這個最解氣,天知道她每天多辛苦才忍住沒揍他。

然而下一刻,她眼睜睜看著這群蠢貨互相指責,廝打起來,滕雲淡卻趁機開溜,依然跑向了命中注定的那個地方,握著鐮刀的手微微一緊。

“我以為妹妹醒了,一切都有機會改變,原來還是不行嗎?”

她身上的哀傷濃得快要化作實質,聽到教書先生罵罵咧咧從茅廁跑出來,提著鐮刀轉身離開。

在通往礦山和回家的岔路口,滕風輕久久駐足,久到她眸中染上殺意,心腸一點點冷硬。

抬腿欲邁向礦山那邊時,一個小姑娘忽然舉著一個大雞腿,高喊著“姐姐,姐姐你在哪兒?”跑過來,從她身前經過,消失在了相反那條路上。

滕風輕動作一頓,眼底的幽暗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

出來這麼久,妹妹恐怕已經餓醒了,萬一找不到人哭鬨怎麼辦?她腳尖一轉,大步往家趕去。

不遠處的草叢裡,係統問裹著樹皮全副武裝的滕幼可,「宿主,我有一個疑問。」

“你可是不明白,為什麼我長姐聽到彆人喊姐姐,會改變主意,不去刀了她那糟心的弟弟?”

「不,我隻是不懂,你出門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雞腿?」

滕幼可:“……”養老而已,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

滕風輕回家如果發現她人不在,肯定會出來找,滕幼可自覺時間緊迫,扔掉偽裝就往礦山方向跑。

彆看她人小腿短,倒騰得卻快,骨子裡流著一半的閻君血脈,四舍五入是半個小飄飄,在係統幫忙下抄了段近路,一轉眼就追上了滿心頹唐的滕雲淡。

少年人麵皮薄,滕雲淡深受打擊卻依舊記著要去搬磚補貼家用,一步三晃地往礦山方向挪動。

忽然,他腳下一絆,身體一個踉蹌滾落到路邊的草溝裡,被什麼東西硌了腰,哎呦一聲痛呼。

跟上來的一人一統雙雙哦豁。

「宿主,你覺不覺得這一幕很眼熟?」

“當然,被退婚的凡人窮小子,不撿一個玉佩老爺爺說不過去。”說完,滕幼可恍然,“原來我長姐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二哥以前告訴過她,她想阻止他重蹈覆轍。”

可惜,長姐臨時收手,放棄了折斷他羽翼的念頭。

明知道將來發生的一切,依然願意把僅存的溫柔和寬容留給家人,這就是他們那無惡不作、以至天怒人怨的長姐嗎?

滕幼可回神看去,她二哥那邊已經快進到玉佩發著光飛到半空,衝滕雲淡哈哈大笑,“小子,老夫見你骨骼清奇,氣運不俗,可要拜老夫為師?”

滕雲淡想了想,“你會搬磚嗎?”他並非第一次見這種異象,尚算鎮定。

事實上他蹣跚學步時,還撞上過她娘紮的紙人在家裡掃地呢,娘說這是她跳大神幫助過的鬼魂來報恩,讓他保密,不然以後家裡地歸他掃,他當時就閉緊了嘴巴,連長姐都沒說。

玉佩被問懵了,“搬磚?”

它覺得這真是個傻小子,但這傻小子一身的氣運實在誘人,假以時日他必是一方霸主,成就絕不低於化神。

而他,隻有跟這樣的人綁定,才有機會修複神魂,重獲軀殼,為此倒也不介意容忍他一點傻氣,勉為其難收他為徒。

玉佩一番思量不過一息間,它這次沒有笑,而是極為嚴肅道:“你本來隻有七分氣運,老夫卻有法子讓它變成十分,你可知多出這三分意味著什麼?”

滕雲淡老實地搖頭。

“這意味著,你本來隻是一方霸主,之後卻能成為天下共主,你本來可以成為化神道君,之後卻能得道飛升。”

滕雲淡少年心性,又剛遭遇了同窗們的鄙夷排擠,冷不丁被這話激起豪情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