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堅持住,再揮劍一萬次就可以休息了。”
“想成為全滄海界最帥的劍修,出劍沒有劍氣怎麼行?再加兩千次吧。”
“禦劍飛行的重點是下盤要穩,馬步至少紮兩個時辰。”
“好了,彆總盯著廚房,咱們劍修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自那日撒歡化成一灘泥水後,玉佩便一門心思指導大徒弟和二徒弟修煉。
大徒弟穩重聽話,修煉勤懇,進步肉眼可見,不需他多費心,二徒弟過於跳脫,少不得要他日日盯緊。
日常被狠狠操練的滕雲淡:“……”
懷疑師父公報私仇,但是沒證據!
他哭唧唧和提前結束修煉去準備午食的長姐求助,滕風輕手握菜刀當當當用力剁肉餡兒,抬頭笑得一臉溫柔。
“愛之深,責之切,這個家日後還要靠你守護,加油。”
他不死心,趁著上茅廁的工夫跑去找睡症反複發作、不得不在屋裡休息的妹妹求援,師父最疼她了,肯定不忍心拒絕她任何要求。
滕幼可聽他說完來意,二話不說跑到玉佩麵前,“師父,一萬次哪夠二哥揮,他超會搬磚,臂力無窮,還是兩萬次吧。”
免得他還有力氣四處瞎跑,耽誤她布置隨身小院。
頂著姐姐的殷殷期盼,妹妹的盲目崇拜,還有爹娘欣慰的目光,滕雲淡終於認命,一掃最初的浮躁,沉下心認真修煉。
進益自然也是一日千裡。
一個月不到,他已經突破煉氣一層,兩個月煉氣三層,臨近仙城小比時,一套基礎劍法舞得像模像樣,虎虎生威。
與此同時,滕家另外四口也在緊張備戰,具體表現為:
滕屠夫起早貪黑殺豬剖魚,確保自己不會莫名其妙飛升,且攢下一筆銀子當作一家人趕路的盤纏。
閻神婆紮了一屋子紙人,關鍵時刻這都是恐嚇敵人的好幫手,晝伏夜出,陰間作風,忠心不二。
滕風輕突破煉氣三層比滕雲淡晚了大半個月,還要擠出時間來風乾臘肉、醃製鹹魚乾、準備饃饃烙餅等口糧,又去布店扯了幾塊好料子,給全家每人趕製一身新衣裳。
窮家富路,她舍不得讓爹娘和妹妹受半點委屈——弟弟就算了。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怔怔盯著那張麵具下的臉,那一劍可真疼啊,全靠欣賞師父每日往死裡折騰他,她才能忍住刀他的衝動。
滕幼可每天看著家人們忙碌,自己也沒拾閒,她借師父的名義順利把隨身小院過了明路,又花了三個月時間,仔仔細細將小院布置得溫馨舒適。
小院周圍依然彌漫著濃霧,細看下,霧氣中時不時泛起粼粼金光,這是它自帶的防禦陣,分為金、銀、白、灰四種。
進門測試的難、中、易三個模式,對應的便是銀、白、灰三色防禦陣,滕幼可觸發倒貼模式,得到了唯一一座超高防禦的金院。
防禦陣不會阻擋陽光雨露,但若是有人未經允許試圖強闖,亦或對小院發起攻擊,它自然會教對方做人。
進門後,左手邊是一塊生機濃鬱的花圃,裡麵那株萬年紫藤蘿一點不老實,早沿著小木屋的一側爬上了屋頂,盛放的小紫花綴滿屋簷,恍若銀河傾落。
幾叢上千年的野薔薇爭相霸占了院子周圍的一圈竹籬笆,紅的粉的黃的,一朵朵纏繞其間,紅綠交映,美得如詩如畫。
滕幼可每次進入小院,耳邊總是會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那是紫藤蘿在表達歡快之情,也是薔薇花們互相給對方告狀,怪它們擠到自己。
右手邊有一口枯井,周圍暫時空著,滕幼可打算做一架秋千,旁邊再放一套石桌石凳,她手中沒有合適的木料和石料,這次進入秘境正好尋一尋。
至於枯井麼。
她和某張倔脾氣的卡牌連續談心三個月,終於請動它老人家出山,攤開左掌心,熟練劃到(120/999)頁,一汪不死泉靜靜流淌。
“不老伯,勞駕您挪個窩,我把枯井裡打掃得可乾淨了,保證讓您住得舒心。”
“哼,這還差不多,彆忘了老夫要的閃閃發光的石頭,越多越好,不然哪天心血來潮了,死給你看。”
“……放心,包在我身上!”
一汪清泉倏然從卡牌中飄出,如透明的緞帶於空中翻轉騰躍,伴著清脆悅耳的泉水叮咚聲,注入清理一新的枯井中。
枯井一秒逢春,靈泉水汩汩湧動。
井口溢出來的靈氣四散開來,和花圃的生機相呼應,以後帶著家人住進來,沒事喝一杯靈茶,賞一賞繁花,想想都幸福。
相比院子裡的布置,小木屋中的陳設要簡單許多,滕幼可猜測他們這一走,再回鶴行鎮不知何年何月,她打算把家裡那幾件“老舊”的家具全都帶上。
清一色菩提木打造的桌椅櫃子,想也知道是她爹的大手筆,就是不知道他怎麼忽悠的娘,堂堂閻君竟然忍著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