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超級護短又詭異大方的神仙師父啊!不知道他們現在想學習養老還來不來得及?
同樣沉默的玉佩:“……”
原來這塊養老令這麼豪氣的嗎?可惜那令牌看不上他,嫌他太卷,合該是她小徒弟的機緣。
滕雲淡修為太低,對此感受並不深,隻覺得那花圃格外生機濃鬱,吸引他注意力的反而是旁邊壘砌的一摞磚石。
他大為感動,“我就知道妹妹最懂我,和我一樣喜歡這些磚頭,搬家還特意帶上了它們!”
滕幼可燦爛一笑,她確實特彆喜歡。
一開始她也沒在意,多虧係統提醒她磚頭有異,她剝開一塊磚查看,這才發覺其中另有乾坤。
是真的有乾坤,因為它真正的名字叫乾坤石,是煉製空間法寶的稀有煉材,極善於隱匿,一塊就能將空間擴展一畝地,而滕雲淡送她這一摞足足有一百塊,足夠她將隨身小院煉製成隨身莊園。
當然,煉製的條件極為苛刻,對煉器師要求極高不說,每次都需要輔以大量其他珍惜煉材,每一樣都可遇不可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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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一共三間,擺上從家裡帶來的舊家具剛好,隻不過一家五口得暫時擠一擠,夫妻倆一間,姐妹倆一間,滕雲淡自覺在中間的堂屋打地鋪。
出門在外還能有個安身之處,一家人誰也不嫌地方小,反而覺得住得近格外溫馨。
“都餓了吧,剛才我見附近有不少山雞野兔出沒,我去打兩隻回來,晚上烤著吃。”滕屠夫拎著剁骨刀離開。
閻神婆裝模作樣研究會兒控物術,而後一副茅塞頓開之色,指揮著幾個紙人進林子拾柴禾,她跟在後頭負責督工。
滕雲淡喊著要練劍,和玉佩一起去了溪邊,滕風輕想著晚食總不能光吃烤肉,容易上火,也出門打算采一些野菜野果回來。
一眨眼,小院裡隻剩下滕幼可一人。
她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從井裡打了一桶靈泉水,澆完花圃順手掐了一撮靈茶的嫩葉,倚著井邊煮水烹茶,細細品茗,賞花賞草賞少年。
“隻差一套漂亮的石桌石椅,再來一架秋千就更完美了。”
正想著用什麼木頭打造秋千合適,門外響起篤篤的叩門聲,一個男聲客氣道:“冒昧打擾了,請問主人在家嗎?”
滕幼可頗為意外,來人肯定不是持有養老令的鄰居,因為她沒收到拜帖,沒有她的同意,兩個院子之間的雙向傳送陣不可能開啟。
那就是秘境裡有能看透這外圍迷霧的厲害修士了,小小秘境,沒想到還藏龍臥虎。
她將院門打開一條縫,見對方隻有兩個人,一身黑色勁裝作侍衛打扮,皆為築基初期修為,小心翼翼問:“兩位前輩找我有事嗎?”
其中一個眉眼清秀的男子抬手一揖,揖完才發現開門的是個小姑娘,低頭一笑。
“小妹妹,你家長輩在不在?我家小少爺好像偷跑到你家院子裡了,我們來接他回去,給貴府造成的一應損失,稍後必定全數賠償。”
滕幼可回頭看了眼埋在花圃裡閉目養神、一臉安詳的少年,再回過頭打量來人,“我可以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當然,請講。”對方並沒因為滕幼可是小孩子而流露半分不耐。
“敢問前輩,如果我用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買了中意之物,不偷不搶,銀貨兩訖,這東西是不是就歸我所有?”
“哈哈,那是自然,但你為何有此一問?”
滕幼可一臉羞澀,“如果你家小少爺是一個長得特彆好看的少年,穿白衣,左眼尾有一顆性感、咳,杏乾兒形狀的紅色淚痣,那他已經把他自己賣給我了,歸我所有,所以他不能和你們回去啦。”
兩人:“???”
有顆紅痣沒錯,但為什麼是杏乾兒形狀?
緊跟著,兩個侍衛似是想到什麼,一瞬麵露苦色,傳音商量片刻後另一人開口勸說:“不如這樣,他售價幾何,我們雙倍賠償?”
滕幼可果斷搖頭。
開玩笑,她的養老生活可是999輩子奮鬥而來的,當之無愧的無價之寶。
那人犯難,“可我們小少爺他畢竟是個大活人,如此買賣過於兒戲,要不——”他一咬牙,“我們賠償十倍!”
想也知道,他家小少爺一定身價不菲,十倍搞不好會讓他們賠掉底褲,但沒辦法,人必須贖回來,否則就要出大事了。
滕幼可還是搖頭,“也算不上大活人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兩人:“!!!”
好在震驚之後,反應過來他家小少爺的真實身份,這兩人總算找回魂,鬱悶地瞪滕幼可一眼。
小孩子果然最難纏了,跟他家那位一樣的壞心眼。
雙方你來我往交涉了半天,先開口的侍衛看了眼暗沉的天色,咬牙道:“我算看出來了,你是不是也在打地宮的主意?帶你們進去也不是不行,隻要能換回我家小少爺。”
“地宮?”滕幼可眼珠一轉,笑得狡黠,“不止要帶我們進去,你們還得告訴我,他為什麼會甩掉你們,又賣掉他自己?當然,必須說真話,發道誓那種。”
另一個侍衛本來想信口胡謅糊弄過去,聞言微惱,“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這是我們府上的私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嗬,我看起來像那種胡攪蠻纏的小孩子嗎?”滕幼可挑眉。
看了眼拎著山雞野兔大步往回走的爹、驅趕著紙人扛柴禾的娘、捧著一兜子野菜野果的長姐、還有練劍歸來的二哥,她輕飄飄撲倒在地。
“實不相瞞,我就是呀~”
“哎呦,摔疼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