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幾句吧！”邵陽開口，“小心你一會給劉贏嚇跑。”

“有膽子抄就得有膽子負責，要不然我莊堃都瞧不起他。”莊堃憤憤不平道，“叫一個女生替她頂罪什麼意思。”

林航麵前雲霧繚繞的，隻有一絲火光，像迷途中的唯一光亮，看不清前方的路途，更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林航摁滅煙，起身往前走去，邵陽打了莊堃一下，示意人來了。

三人把他逼迫到旁邊的小街裡，堵住去路。

他原本就有些心虛，見到林航更說不出話來，手都在顫抖，隻得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劉贏！”他率先開口。

他顫顫巍巍的點頭：“有…什…麼事”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事招惹到前麵這位校霸。

“自己做了什麼事不知道?”邵陽說。

“我……做什麼了?”他不見棺材不落淚，嘴硬道。

也意識到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他輕視的笑張揚著整張臉，黑色的手機握在纖細的手心裡：“高三有監控，方向剛好對著你的座位，你乾了什麼錄的一清二楚。”他一筆帶過。

莊堃有些懵，沒聽懂林航說的什麼意思?監控不是壞了?有疑問卻沒出聲。

話點醒了劉贏，他怎麼忘了監控，確實正對著他，他內心瞬間慌了，卻還是強轉鎮定，抬起眼皮質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是林航，”語氣狂妄“搞到一個視頻輕而易舉。”目光深邃犀利讓人信服。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堵在他麵前，凜若冰霜，如暗淡無光的景象，愁雲慘淡，看不到一絲絲光亮。

他大驚失色，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不小心。”

“那你是有意的?”他循循善誘道。

他心一慌，全說出來口：“不……是，那紙條是給我的，她是幫我撿，就不小心誤認為她了！”

“說明白點，給你扔紙條那個男生叫什麼?”

“魏超。”他不假思索道。

“希望你能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不然”他眯起狡黠的雙眸，威迫利誘，“視頻就會送到你媽媽麵前，讓她看看她視若珍寶的兒子在學校乾了什麼好事。”

他手忙腳亂：“不要，千萬不要把視頻給我媽，我…明天就去找老師說明一切。”

“行，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的光榮事跡，”頓了一秒，“不然就不能賴我不做人事。”

“好好……”

“航哥，監控不是壞了?”走遠之後，莊堃才敢問出疑惑。

林航像看傻子似看他一眼，拍了拍邵陽的肩膀生無可戀的說：“交給你了。”

邵陽歎了口氣，無力道：“林航那是炸他呢？他不比你有腦子。”給他翻了個白眼。

莊堃一幅後知後覺點頭：“噢噢……”發出了真誠的讚美，“不愧是航哥，就是牛掰。”林航早已沒了蹤影。

他找了一家超市，去裡麵買東西，他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些什麼，她吃不了辣，隻能隨便給她拿些薯片，又拿了幾包棒棒糖和幾塊小蛋糕，見有抹茶味的酸奶，又給她拿了幾袋。

甜食占多數。

他按手機上的地址打車前往，離十米之遠就看見了等候多時的紀念，隻穿了一個白色圓領衛衣，單薄的身影，臉上滿是擔憂。

“你怎麼出來了?”他走過去想脫下褂子卻忘了自己也隻穿了一個黑色連帽衛衣。

她見他手上沒拿狗籠子，鬆了口氣，長長的睫毛微顫著：“我以為你不養了，所以……”

他給她發信息告訴她小狗周末複查，然後就是問她家在哪?她以為是他嫌麻煩，不養了，外套都沒穿就跑了出來，在小區門口等他。

“不是，給你送些東西，”他開口解釋。卻記在了心裡，下次話要說清楚，不然她會擔心。

“送東西?”她疑惑的抬起頭，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東西忘在他那了。

瞬間四目相對，她雙眸清澈見底，堅韌，譬喻天邊的雲彩，透徹，他杏眸深沉，讓人琢磨不透。

隻一眼她就轉移了視線，睫毛微顫，她的小動作他儘收眼底，他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往後她，眉眼帶笑：“零食！”

“零食?”他給她送零食乾什麼？她疑惑。

“沒什麼，就是想給你送。”

“你是不是聽說考試作弊的事?”她大概猜到了一些苦笑道。

印象裡隻有紀彧生悶氣的時候，她才會拿零食哄他。

“我信你，”他脫口而出，“你不會！”語氣不容置疑。

他認識的紀念外表看著溫順，實則倔強，柔中帶剛。

有自己的主見，卻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愣了幾秒，他居然這麼相信她，抬起頭肯定的回：“對！我不會！”眸子裡熠熠星光。

四處遊蕩的風，輕撫一下林航又吹拂到她身上。一股嗆鼻的氣味傳入的她鼻間，倏地打了一個噴嚏。

林航想起什麼，遂往後退，心裡滿是後悔，愧疚的說：“對不起，我忘了我身上有煙味。”

“沒……沒事，”她捂著鼻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很難受，“可能是冷空氣。”

一開始她就聞見他身上的煙味，隻是沒好意思開口。

他還是退了幾步，見她沒事，今天風有些大：“你進去吧，我也先走了。”

“好。”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劉贏到進房間最後一刻都沒張開那個嘴，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見他媽媽發白的衣角，原有的顏色早已無影無蹤，還有幾個細小的布丁，雖然補的很好，卻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從他記憶裡，就沒見他媽媽買過新衣服，都是拾他小姨穿過的，不合身就改改。

他無法告訴她她視為瑰寶的兒子考試作弊，她會接受不了。

他隻能跟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再把她心裡的瑰寶珍藏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