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休息室裡燈火通明,其餘人都在低聲閒扯,壓根沒注意到這裡發生的烏龍。
薑初宜表情抽了一下,哽住。
尷尬得地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著要不主動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宗也微側過頭,看向她。
猝不及防,兩人目光相撞,她有隱隱的無措。
遲疑了會,他率先打破安靜,語氣從容地問:“你是掃錯了麼?”
她冷靜地嗯了聲。
被他這麼注視,薑初宜抿著唇,勉強維持住平靜的模樣,“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她以為自己表現地夠淡定,殊不知耳垂已經悄悄發紅。
“沒事。”宗也麵色平靜,“我本來也沒睡著。”
這話算是給她留了點麵子。
似乎也明白她的尷尬,宗也眉眼微垂,拿起自己的手機,詢問:“我幫你再掃一個?”
薑初宜飛快地拒絕:“不用了,謝謝。”
她真的不想再聽一遍那個尷尬的提示音。
幸好這時伏城喊了聲宗也,他回過頭。
薑初宜想起身走開,到彆處坐。又感覺此舉略微刻意,隻能躺回去。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天花板,努力將思緒放空,忘記剛剛的小插曲。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伏城音調略有拔高,“宗也,跟你說話呢,在聽沒啊?”
“在聽。”
伏城莫名其妙,“好好的,你特麼笑什麼?”
宗也歎了口氣,“我笑你也要管?”
聲音雖小,還是傳入薑初宜的耳朵。
耳垂更紅了。
*
這次的目的地是威尼斯,從北京出發,需要在米蘭轉乘。
大約第二天中午,飛機在米蘭降落。他們在機場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休整完後,再去火車站轉乘。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達威尼斯。
這座城市建在海灣的淺水灘上,連風裡都帶著鹹濕的感覺。
這裡沒有汽車,隻能坐輪渡。
一路上,辛荷跟冀凱兩人幾乎形影不離,聊得沒停下來過。上船之後,她更是直接挨著冀凱,跟西暴的人坐在一塊。
劇組的副導打趣:“這麼快就開始培養感情了?”
冀凱嘖了聲:“彆搞我啊。”
又引來一陣哄笑。
薑初宜有點暈船,找到不顛簸的船尾坐下,連喝幾口水。
坐在她旁邊的是跟組的編劇爾爾,關心道:“要不要吃點暈車藥呀,我這裡有。”
“謝謝,我剛剛吃過了。”
“你臉色看上去好差哦。”
“沒事,可能是沒睡好。”薑初宜忍住乾嘔的欲望,又喝了口水,“等會下船吃點東西應該就好了。
她們正聊著,前方忽然傳來喧嘩,薑初宜望過去。是同船的人,三四個結伴的年輕小姑娘,都是亞裔麵孔。她們磕磕絆絆地衝著工作人員比劃,臉興奮地微紅,不知道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
IM的員工攔了攔,指指她們手上的相機,示意不要拍照。
爾爾低聲八卦:“又是來找BxG要簽名的,剛剛在火車上就遇到過幾批。”
小鐘插了句嘴,“我也挺想要一張的。”
她一邊說,還偷偷瞥薑初宜兩眼。
薑初宜虛弱道:“看我乾什麼,讓我幫你要?”
小鐘仰頭,眨巴著眼睛,“可以嗎?”
薑初宜:“......”
小鐘吐吐舌頭,“開玩笑的啦,我不要,不給你丟臉。”
“要個簽名有什麼丟臉呀。”爾爾被她的小模樣逗樂,“你喜歡誰啊?不然我幫你要?”
“啊...?”小鐘表情猶豫,渴望地看向薑初宜,可憐巴巴的,“可以麼...檸姐不會罵我吧。”
“這麼怕?她又沒來。”薑初宜有點好笑,“你想要就要唄。”
“真的嗎!”
小鐘立馬來了精神,從包裡掏出幾張珍藏許久的寫真,篩選對比了半天,遞給爾爾,“那就這個吧,謝謝你哦小姐姐。”
爾爾接過來,正反看了兩眼,語氣了然,“你喜歡宗也啊?”
小鐘表情糾結,“其實還有伏城,不過太麻煩你啦,我要一個就行。”
爾爾故意逗她:“宗也脾氣很好的,你自己去要,他肯定給你簽。”
“我不敢。”
“為什麼?”
“唉,就是...”小鐘欲言又止,“我不敢跟他對視,我怕他衝我一笑,我就腿軟,忍不住尖叫。畢竟是來工作的,不太好犯花癡。”
薑初宜:“我方似乎混入了一個臥底?”
小鐘挨著她胳膊撒嬌,“哎呀,牆頭都是一時的,您才是我永恒的女神。”
伏城似乎嫌那邊吵,走過來,在她們附近坐下。小鐘和爾爾對視一眼,默契噤聲。閒聊就此告一段落。
薑初宜抬頭,去看彆處。
幾個小姑娘心滿意足地拿到簽名,又在比劃著,問能不能合個影。
被婉拒後,略有些失落地走了。
輪船平滑地向前行使著,威尼斯已經到傍晚時分,白鴿撲棱楞地從肅穆的教堂飛過,古舊的鐘樓指針緩慢擺動。
水巷蜿蜒,船劃過的時候,泛起一圈圈漣漪。兩岸的街道長長,有各色的哥特式建築,一眼望去,仿佛大半個城市都漂浮在水上。
反胃的感覺漸漸散去,薑初宜專心致誌地看著沿途的風景。
*
下榻的酒店在一個有點偏遠的副島上,四麵環海,人少清靜,不那麼容易被認出來。
辦理好入住,導演組的人跟他們溝通了接下來幾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