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彆人牽這麼久的手?緊張?
薑初宜第一反應就是不信,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質疑 :“你高中難道沒談過戀愛?”
宗也難得愣一下,“我沒上過高中。”
薑初宜:“......”
真誠果然是最大的必殺技。
她欲言又止,愧疚地輕聲道歉,“不好意思。”
宗也淡淡嗯了聲,避開她的目光,垂下眼。
看他這幅“落寞”的樣子,薑初宜一時懊悔自己嘴快,不由自主地安慰道:“沒事的,咱們這行,多得是沒讀過書的人。你看我,雖然也念書了,但是那幾年很忙,基本沒在學校呆過,所以就約等於半個文盲。”
說完,她又發自真心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不是說你文盲哈,畢竟術業有專攻嘛!你的貝斯還有吉他都彈得很好,說明樂器上十分有天賦,我經常私下聽你的歌呢。”
有一陣不吭聲,宗也稍稍偏頭,看著蹲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她,“謝謝你的安慰,我沒事的。”
怎麼感覺還是有事兒的樣子...
冀凱就坐在不遠處休息,把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差點沒噴出來,轉頭便急切地小聲詢問王灘:“你聽見沒?宗也居然這種話都說的出來,惡不惡心啊。”
王灘不以為意:“聽見了,故意裝純情唄。”
冀凱似有所感地點頭:“說起這個,確實還是他最在行,真特麼是個男綠茶。”
等男綠茶回來,冀凱一把勾過他的肩,“哥們。”
宗也把肩膀上搭的手扯下來:“什麼?”
冀凱故意惡心他:“牽個手都能緊張啊?沒牽過?”
伏城表情諷刺:“娛樂圈最後一個處男,非他莫屬了。”
宗也聽後勾起淺笑,也不惱怒。
沉默幾秒,他微笑著,語氣溫柔,“你非要這麼說,似乎也沒問題。”
坐在另一處的薑初宜對此絲毫不知情,她還在心情沉重地反思。
自己最近情商未免也太低了,怎麼每次說話都能精準踩上人家的雷點。
以後一定得謹言慎行。
反思著反思著,她想起辛荷剛剛跟她八卦的事情。
宗也有個暗戀很久的女孩?
她實在想不出,哪個女孩子能讓宗也這樣的人暗戀。
如果這個女孩知道自己曾經這麼厲害的大明星喜歡過,估計做夢都要笑醒了。
薑初宜抬頭去看辛荷。
剛剛被導演在一群人麵前毫不留情地批了一頓,她明顯有些自尊心受挫。一個人坐著,手上還捏著劇本,也不知有沒有在看。
薑初宜主動走去她身邊,“要不要聊聊?”
辛荷悶悶瞪了她一眼:“過來乾嘛?故意看我笑話。”
“我笑你做什麼,我剛剛不也是被導演罵了嗎。”
辛荷抿起唇,不說話了。
靜了靜,她小聲吐槽:“我本來就沒怎麼拍過電影,要求也太嚴格了。”
薑初宜坐在她身邊,“其實拍電視劇和拍電影都差不多,隻不過電影近景可能會多一點,反正都是演戲嘛。”
辛荷望著她說,“導演一直說我發呆,但是哪有這麼快能入戲。”
“是這樣的。”
辛荷流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你之前都是怎麼拍的?”
薑初宜認真想了想。
“首先,集中注意力。”她很耐心,語速放慢,很容易讓人聽進去,“盯著給你定的點,然後放鬆,忘掉周圍發生的事情,慢慢把自己代入角色裡去。你不用害怕時間不夠,然後刻意去調整表情,導演時刻在注意你入戲的情緒,一般不會打斷的。”
“我老師跟我說過,真正把戲演好,不是靠誇張的台詞,也不需要很誇張的表情,最主要是控製麵部肌肉的一些細節,一些細膩的,比較真實的表情,或許就是導演他們想拍出來的東西。”
“如果,如果你覺得你看著宗也沒感覺。”薑初宜試慢慢引導她,“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伏城,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好朋友暗戀伏城,而你不知道怎麼辦。”
辛荷哼了一聲:“我沒有好朋友。”
薑初宜:“.......”
辛荷看了她一眼,又變得有些彆扭:“不過還是...”
她聲如蚊呐,但是薑初宜還是清楚聽到了“謝謝你”那三個字。
薑初宜笑笑,鼓勵地握緊她的手。
*
拍完收工,已經快淩晨三四點。回到酒店,薑初宜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忽然發現已經到了11.20。
陳億九個小時前在群裡給她發了個微信:「忙完沒?薑娘娘?」
薑初宜:「剛收工。」
這時候國內接近中午,陳億很快就回了:「來視頻。」
薑初宜:「等我一會」
薑初宜洗了個澡,回到臥室,接通她的視頻。
陳億正躺在椅子上,旁邊還有個化妝師在她臉上忙碌,“生日快樂啊寶貝。”
她一邊說著,指揮助理幫忙架起手機。
薑初宜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怎麼一大早就要去趕通告?”
“是啊。”陳億歎了口氣,“這幾天就睡了幾個小時,今天還有兩個綜藝要錄,連跟帥哥打王者的時間都沒了,我覺得我已經衰老了十歲。對了,你今年生日打算怎麼過。”
薑初宜也歎了口氣:“我這不是還在拍戲?哪有時間過生日。”
“你們劇組不打算給你慶個生啊?”
“我多大咖位,還驚動劇組給我慶生。”薑初宜肩膀酸痛,調整了一個姿勢,把手機拿到眼前。
“你最近不是挺紅的麼。”陳億語調陰陽怪氣,“西暴那幾個大名鼎鼎的流量,前兩天還合體陪你直播呢。”
化妝師聽到此處,也忍不住抬頭,偷看了眼薑初宜。
薑初宜無力,坐在床邊:“紅什麼啊,你就彆諷刺我了。”
“我哪兒諷刺了?”陳億切了聲,“宗也還用大號轉發你微博耶,哪個女明星有你這麼命好?那可是宗也!!”
“確實確實,我命好。”薑初宜不跟她爭了,撕開一片麵膜,敷在臉上。
兩人正說著,叮咚一聲,群視頻又進了一個人。
陳億:“趙光譽?你怎麼也起這麼早。”
趙光譽打了個哈欠,眼下黑眼圈濃重:“我這兩天休假,通宵打了個遊戲,看你們在聊天就進來瞅瞅。”
他們三個是大學同學,軍訓拉練的時候被分到一個小組,後來陳億拉他和薑初宜一起去吃了幾次飯,久而久之就熟絡起來。
趙光譽無精打采地問:“今天是不是初宜生日啊?”
“是啊。”
趙光譽:“啥時候回國?咱們聚一頓。”
薑初宜算算日子,“差不多快了,再待一兩個星期。”
“成,你回來記得喊我。”趙光譽想起件事,“你這次同組的是不是還有辛荷啊?”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趙光譽又打了個哈欠,用很八婆的語氣說,“我記得這姐們兒前兩天不是還給你點黑讚了麼,聽我哥們兒說她脾氣不太好,你沒被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