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澤停留了一會兒,才抽出手。
指尖有血。
林瑩還是處子。
陸澤笑了:“很好。”
她必定是有情郎的,不然不會對男人那麼懂。
但好歹是守住了完璧之身。
他葷素不忌,其實沒那麼講究,但完璧終究讓人心情更好。
林瑩扯上褲子,縮到了榻裡,又驚又怕,氣得眼睛噙淚,身體發抖。
她不在乎貞操,但為了後半生能過得好,她都忍著沒讓小處男弄破她的身體。
沒想到就這麼被陸澤破了身子。
林瑩第一次對陸澤感到了恐懼。
她從小到大從沒挨過彆人一個巴掌,她很恐懼那種身體上的傷害。
陸澤看著像是一個能讓彆人很疼很疼的人。
這時候“錦衣衛”三個字終於有了實質感。不再僅僅是鮮衣怒馬、飛魚服繡春刀這樣簡單的形象。
他在錦衣衛裡能有“活閻王”這種諢號,怎麼會是善茬。
她還以為自己能嚇得住他。
天真了。
林瑩此時不想示弱,瞪著陸澤。
可受了驚嚇,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更糟的是,眼淚控製不住,自己掉下來了。
混蛋!
陸澤拿帕子擦去指尖血跡,抬眼看她。
梨花帶雨,偏又一臉倔強,死死瞪著她。
陸澤喜歡她這雙眼睛。
林瑩狠狠地瞪他,臉上還掛著淚。
寺裡招待客人的精舍,木榻窄而淺。林瑩雖儘力向裡縮在角落,陸澤還是一伸手就捏住她下頜,笑著告訴她:“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那情郎是什麼人,趁早給我斷了。”
他雖笑著,這笑卻讓人覺得後頸發涼。
林瑩打個寒戰:“什、什麼情郎……”
陸澤道:“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頓了頓又說:“他要不肯,你告訴他我是誰,讓他自己掂量。總之,彆到我跟前來,我不計較,真到我跟前來,沒有後悔藥吃。”
林瑩嘴唇緊抿。
他不可能知道她和小處男的事,所以他隻是泛指,不是針對特定的誰。
林瑩道:“你管不著我。”
她真的,真的太討厭這個男的了。
她討厭這種不能掌控和被人掌控的感覺。
陸澤的手收緊,鉗住她的下頜:“彆逼我非在這兒辦了你。”
林瑩咬牙:“彆逼我吊死在國子監。”
她其實是沒勇氣吊死自己的,她那些話都是嚇唬陸澤的。要真的被強迫了,她也不會為了貞操去死的。
真那樣了,家裡大概率也不會聲張。更大可能是就算聲張了也沒有能力讓這個混蛋受到法律的懲罰,大概也就隻能這麼認了。
但她真的太討厭陸澤了,這男人太混蛋了!
她跟小處男那樣都不敢弄破自己。
她都低頭接受包辦婚姻了。
她都妥協了這麼多了。
全被他毀了。
陸澤就喜歡她腦生反骨。
他喜歡她這種狠狠的眼神。
如果她有拿刀的本事,或許就會拿刀砍她。可惜她沒有。
但這股勁真的勾人。
陸澤忍不住親了下去。
少女的唇馨香嬌柔,嘗起來格外甜美。
林瑩掙紮不得,揮手衝陸澤臉上扇去,也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扼住。
但陸澤忽然離開了她的唇——他唇上出了血。
林瑩的唇上沾著他的血,她咬的。
陸澤抹抹嘴唇,看到指腹上沾的血,再看看林瑩。
真的很倔。
他將她兩條手臂反剪在身後,一隻手鉗住,另一隻手便扯開了她的衣襟。
林瑩卻隻是咬牙,硬是不閉眼。
陸澤笑了,手心隔著小衣薄薄的布料握住了她,卻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再侵犯她。
他抓住了那件小衣,將它從她的衣襟裡扯了出來。
夏日貼身的小衣料子軟薄,還帶著少女的體香。
“今天不辦你。你也不必尋死覓活的。”陸澤放開她的手腕,彎腰將視線和她齊平,“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尋死覓活的人,對吧。”
林瑩緊緊拉住自己的衣襟。
想不到,竟被這個男人看透了。
陸澤摸摸她的臉:“你好好的啊,等我消息。”
“等什麼?”林瑩問。
陸澤去不答,隻笑笑,將那件私密的、不能與外人看的女子小衣塞進了懷裡,轉身離去了。
林瑩發了一會兒呆,才終於確認他真的走了。
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形勢全不由她,真叫人恨。
又沒辦法。
第二天用過午飯,林家人返程。
林瑩悄悄掀開騾車簾子,並未看見姓陸的。
可能是比他們先返程了。
他和他的手下騎的都是駿馬,腳程比他們快得多。
林瑩放下簾子。
陸澤說讓她等消息,等什麼?是要讓她做他的姘頭嗎?
林瑩煩躁。
因為比起這個,她更擔心自己未來的婚姻。
她落過紅了,以後嫁人白綾驗身這一關過不了怎麼辦?
她真的好怕被沉塘。
林瑩不得不承認,對這個世界,她其實是一邊鄙視著,一邊恐懼著的。
這都怪陸澤這個王八蛋。
她這十五年對這個世界的妥協,全白費了。
林夫人猶自興致勃勃計劃著林瑩的親事,林瑩卻頹然靠在車廂壁上,什麼都聽不進去。
特特地去紅螺寺求姻緣,回到家嫂子們難免打趣林瑩幾句。
林瑩滿心想的卻是到真的成親,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無論如何得給新郎灌醉。然後隨身帶把小刀之類的,說不得到時候隻能割破自己手指,用指血蒙混過關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混得過去。
唉。
林瑩每日在家憂思衝衝,林大人毫不知情。
這日他散值正要回家,被人在半路攔住:“林大人,真巧。還沒用飯吧?我正要去月香樓,不如一起?”
這人盛情邀請,林大人百般推辭不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