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臉沉下來。
他做事一向縝密,丫鬟稟報了個大概,他卻要問細節。完完整整,清清楚楚。
他知道林瑩是個頭腦清醒的姑娘,可她竟能對陸澄說出那樣的話還是讓他感到驚喜和欣慰。
隻是陸澄……
陸澤臉色冷下來,喚了長隨進來:“去把那個逆子給我關起來!”
交待完,他還是要回到前麵,繼續招待賓客。
他這些年順風順水的,隻有這個長子是他最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爛泥糊不上牆。
林瑩順利地要水洗了澡。
真好,須知洗澡是個麻煩事,便是在她自己家都不是想洗就洗的。因為城市裡柴都是要買的,燒水要錢,擔水要人力。
勤快洗澡是得銀錢做基礎的。
陸澤有錢。
她一叫熱水就迅速地由幾個婆子提著來了,一看就是一直燒著準備著呢。
她作為正室住的上房也又大又闊,帷幔精致,擺設堂皇。
這一下子,從林姑娘變成陸夫人,生活水平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直觀地感受到,這其實比她以前給自己規劃的婚姻生活還更好一點。
說到底,林瑩是個實用主義者,不講虛的。
巽風說的那種“你跟我走,我以後對你好”她就看不上。陸澤真金白銀的東西給她添妝,一條一條地同意她提的要求,才是她要的。
洗了澡她就躺下了,才不管陸澤呢。
成親新郎都會喝個爛醉,誰要等醉鬼。她也累一天了。
丫鬟們欲言又止,她擺擺手:“放心,他不會在意的。”
陸澤也是個務實的人,也是不講虛的。你把該做的做了,滿足了他的期待,彆的他都可以不在意。
挺好,這種上司挺好的其實。
林瑩閉眼睡了。
真睡著了,實在是太累了,倒頭即著。屋裡燒地龍,睡覺可舒服了。
……忽然驚醒。
身上壓著男人,有酒氣。
林瑩推他:“ 丫鬟給你準備了醒酒湯。”
“喝過了。”陸澤聲音喑啞。
扯開了林瑩衣襟,露出一片雪白,凝目看了看,低頭吻去。
“要不然,要不然……”林瑩咬唇說,“明天吧……”
陸澤抬頭,眯起眼看她。
林瑩說:“你喝太多酒了,我怕你弄疼我。你上次就弄疼我了。”
陸澤失笑,親她的臉:“上次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我千杯不倒。要不然……”他抱著她忽然打個滾,讓她在上,他在下,眉眼含笑,“你來弄我。”
說實話,氣氛烘托到這了。
陸澤長得也挺好看的,棱角分明,特彆有男人味。
身材也好。
林瑩真有心把他衣服扒開對他為所欲為一通。可還牢記著自己得扮演一個“雖然有過情郎但還是堅守了完璧之身的處女”。
她正猶豫拒絕的時候要不要裝點嬌羞,陸澤倏地側頭向屋頂看去。
下一瞬,林瑩天旋地轉,被掀翻在床裡,頭還磕了一下。她捂著後腦抬頭看去,人懵了——陸澤不見了,窗戶大開著,涼風嗖嗖往屋裡灌!
他這是……破窗而出嗎?
外麵響起了陸澤的喝聲:“什麼人!”
驚動了正房的丫鬟,有腳步聲和人聲,有些亂。
很快又響起了陸澤的聲音,聽不太清,好像在吩咐什麼。
過了片刻,陸澤又進來了,窗戶也重新關好,一轉身,林瑩坐在床上驚疑不定地正看著他:“怎麼了剛才?”
“沒事。可能是小毛賊,趁今天家裡有事行竊。沒抓到,跑得倒快。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夜裡巡視院子了。”
他說著,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林瑩仰臉問他:“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什麼?”陸澤坐下,將她抱在懷裡。
“就剛才,你突然那樣,是怎麼回事?”林瑩追問。
“哦。”陸澤明白了,“我聽見屋頂有動靜。”
林瑩說:“我什麼都沒聽到。”
陸澤失笑:“你當然聽不到,你又不是練家子。”
“那個賊也是練家子嗎?”林瑩接著問。
“肯定是,輕身功夫很不錯,我竟然沒追上,叫他跑了。”
林瑩哦了一聲,不再問了。
陸澤捏她下巴:“小賊而已,沒事。”
林瑩抱住他,把臉藏在他頸窩:“就是有點怕……”
不是怕小賊,是怕那小賊是巽風。
林瑩的第六感告訴她,屋頂那個“小賊”,大概率是巽風。
唉,真麻煩。
陸澤的手心摩挲著懷中少女的腰背。
腰纖細,背單薄。
玉體馨香,柔軟地依偎在他懷裡。
陸澤的掌心熱了起來。
他的手探進她的襟口,掀開。
新妻子像初雪一樣皎白的身子,一點點展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