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是摸上了她的臉頰,到頸子,手指探入了襟口。
林瑩掙紮躲避,不敢大聲,隻能壓低聲音:“巽風,彆這樣。我已經是彆人的妻子了。”
瞧。
巽風知道她說的並非是成了親拜了堂因儀式而結成的禮法上的妻子,她是從心理上認同了自己是陸澤的妻子了。
巽風大恨。
他抱起她將她扔在了床上,壓了上去。
很快,昏暗的帳子裡響起了兩個人淩亂的呼吸……
林瑩被扼住了手腕,她抿著唇,緊緊地攥住了拳。
上一個這樣對她的男人還是陸澤。她那時候太生氣了,所以與巽風有了首尾以作報複。
因少年可愛,讓她有恣意的快感。
萬想不到,如今這樣對她的人變成了巽風。
少年變成了男人,便可憎起來。
林瑩閉上眼睛,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毫不回應。
帳子裡隻聽見巽風的呼吸,粗重淩亂,相思入骨,心魔失控。
直到最後,林瑩淡淡地說:“彆留在裡麵。”
巽風忍著噴薄欲出的強烈衝動,還是依然聽了她的話,都出在了外麵。
釋放了之後,他壓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呢喃:“瑩瑩,瑩瑩……你彆生氣。”
他知道她一定生氣了。他不知道林瑩這樣的性子,生了他的氣之後,會怎樣對他。
她當初就是生陸澤的氣,所以才跟他好的。
林瑩閉上眼:“起開。”
巽風放開了她。
林瑩床頭的架子上就搭著手巾,還有水壺水盆。都是平時夫妻用的。
巽風投了手巾給她擦拭。
林瑩扯過手巾自己擦,巽風默默地看著她。
擦完,林瑩把手巾扔進盆裡,濺起一片水花。
“夠了嗎?”她盯著他,“要舒服夠了,你可以滾了。”
巽風咬牙。
“你就這麼煩我?”
“我說過了,我嫁人了。”
“這都是借口。”巽風道,“你不過是…… 喜歡了陸澤。”
林瑩沉默了片刻,抬起眼:“他是我夫君,我喜歡他有什麼不對嗎?”
可她從前,明明是喜歡他的。
他記得他們為了看清彼此的身體,在帳子裡點了燈。
她坐在他身上,油燈的光昏黃,與她一起顛簸,那麼美,噬了他的心魂。
那個時候他想,他的命都是可以給她的。
可是她不要他了。
巽風苦澀極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愛有時候,就是會變成恨。
巽風視林瑩為自己生命中的明珠,所以恨林瑩的變心,更恨她的涼薄無情。
“你休想……”他咬牙,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對她宣告,“你休想就這樣甩掉我。”
林瑩甩開他的手,壓低聲音:“你要死死遠點!彆拖著我一起!”
“陸澤是什麼樣的人!讓他發現了,我和你都彆想活!”
巽風反而笑了:“那不是正好。我願意和你死在一起。”
林瑩閉上眼轉過頭去:“滾——!”
好半晌,再沒有聲音,她轉回頭,帳子裡空空,巽風已經消失。
林瑩扯扯衣襟,趿著鞋子走到桌邊,看著微微咧開一條縫的窗子
巽風走了,但他還會再來的,林瑩知道。
小處男初識人事,食髓知味,一縷情絲竟係在了她身上。
成了她的大麻煩。
她現在已經是陸夫人,她已經習慣甚至愛上了現在的日子。
人有顧忌,就沒法恣意,就會被人拿捏威脅。
林瑩怒從心起。
西間裡忽然發出“咣”的巨大聲響,東間的丫鬟被響聲驚動,忙舉了燈過來察看:“夫人?”
她家夫人站在桌邊,衣襟鬆散,聲音平靜得有點冷:“沒事,我想點火,把燭台碰倒了。”
人沒事就好。
丫鬟蹲下去,卻看到地上的燭台竟斷裂了。
丫鬟微愣,燭台這麼不結實嗎?
陸澤要離家很長時間,巽風果然又來了。
林瑩也不再讓他滾。
他如今有了執念,越是叫他滾,越會起反效果。
林瑩坐起身看著他。
月光裡,她又冷又美。
巽風如今完全懂了陸澤當時看她,非要得到她的感覺。
巽風放下帳子,過去親她。
“不許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不許留在我的身體裡。”
林瑩問:“聽明白了嗎?”
巽風看著她的眼睛。
“嗯!”他點頭。
帳子低垂,有細碎的、微微的聲音。
又有年輕男人低低的求:“瑩瑩,瑩瑩……抱我……”
待要求得到滿足,他發出舒服的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