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拉眨眨眼睛。或許是露西這個警惕的態度,又或許是她剛剛跳過樓宇的姿態,賽拉體會到了一種熟悉的既視感。
她笑意加深,加大了反剪住對方手臂的力道。
“哇哦,我真沒想到……”
“……”
“我突然想起來,在十字軍時代,刺客們為了佩戴袖劍會切掉自己的無名指。”賽拉滿意地看著露西的身體僵硬起來,“於是,那時候的聖殿騎士會不加分彆地殺死每一個沒有無名指的人。——你的animus項目不就是探索這些古代記憶嗎?告訴我,後來的刺客是怎麼擺脫這個無名指的詛咒的?”
“我不是刺客!”
“我也沒說你是嘛。雖然我的確有一點懷疑。”
“不,你不明白,肯威。”露西艱難地回頭看著賽拉,“我做過刺客,但是我現在不是了。我效忠於教團。”
“你效忠於韋迪克,而不是教團。”賽拉沉下了聲音。她壓在露西的背脊上,對方要拚儘全力才不會狼狽地趴在地上。
“斯提爾曼,你在追隨錯誤的人。韋迪克與肯威作對,就是與教團作對,你覺得他的結局會好嗎?”賽拉把露西從地上拉起來,讓她看著不遠處的西格瑪小隊。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對著耳邊說了什麼,幾人緩緩地從樓頂退了下去。
“……韋迪克在做正確的事。他的事業已經成功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在被他的人追殺?你阻礙他的成功之路了?”露西剛想張口說話,賽拉卻打斷了她:
“露西,我不喜歡你這副執迷不悟的口吻。”賽拉的語氣很平淡,讓露西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次談話。她甚至能回想起當時賽拉的表情,那個笑容和冰冷的眼睛。
“我抓住了你,你應該懇求我,而不是試圖說服我。”賽拉把下巴擱在露西的肩膀上,這是個過分親密的姿態,露西無處可逃,“難道你不怕我嗎?這可不好。我應該告訴你,我盼著把你抓在手裡的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你總是、總是呆在韋迪克身邊,就好像他是你永遠不會倒下的保護傘。你如此明目張膽地無視我——無視權威。你甚至為了韋迪克背叛了刺客!我真的很煩我討厭的人身邊有你這樣的追隨者。”
天台的風涼颼颼的,把露西·斯提爾曼吹得牙關打顫。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從我的角度看,你和韋迪克已經決裂——至少他單方麵和你決裂了。思考一下,你現在孤立無援,該怎麼說才能讓我放過你,而不是看你的笑話?”
這時,一顆子彈伴隨著消音器沉悶的破風聲打了過來。賽拉帶著露西後仰,躲過了襲擊。幾個黑衣特工出現在天台上。他們沒有認出蒙麵的賽拉,衝著兩人快速射擊。賽拉躲到水箱後麵,緊抓著露西的肩膀:“雖然跑了我也能抓回來,但是我建議你省點事,彆跑。”
她鬆開手,露西愣愣的,似乎沒反應過來,果然沒跑。
隨著逼近的槍聲,水箱“砰”一聲被打爛,數噸水順著缺口傾瀉而出,差點把前方的襲擊者衝走。賽拉抽出背後的短刀:“等我解決這些麻煩,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
賽拉正要起身,露西一把抓住她:“我放走了韋迪克的實驗體。”
賽拉給了她一個“果然如此”的微笑:“非常正義的舉措,斯提爾曼小姐。並且大大增加了你的價值。”
她回過身,用力擲出了短刀,刺穿了一個人拿槍的手。隨後賽拉飛身向前,高調地亮出了自己的袖劍,像一隻在羊群中穿梭的狼,把剩下幾個人的腰都捅了個對穿,力圖拉來最多的仇恨。
“露西·斯提爾曼已回歸兄弟會。”賽拉壓低了聲音,讓自己聽上去雌雄莫辨。她踩在一個人的腦袋上,隻露出兜帽之下的小半個下巴,將袖劍對準了對方的眼睛。
“告訴韋迪克,他的惡行已經結束。刺客將砍斷他的脖子。”
隊友當然不是一次性的。賽拉看著被打倒的特工眼中浮現出驚訝和仇恨,用了半秒的時間懷念了一下某個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的真·刺客。
即使他不在現場,也可以發揮一下餘熱。謝謝你,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