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卿塵好像生氣了,具體表現在不管盛意怎麼逗他,他都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當然了,歲月靜好沒什麼問題,他本來就是這樣,但如果一直這樣,就很有問題了。
當晚,兩人躺在一張床上。
睡慣了自家的破硬板床,穿越後第一次睡鬆軟被褥的盛意果然失眠了。人一睡不著,就會無聊,一無聊就想乾點啥,於是在翻來覆去好半天後,她把視線轉向旁邊的奚卿塵。
“仙士。”
“嗯。”也沒睡。
她立刻咕湧到他旁邊,直到貼上他的胳膊才停下:“仙士,我們睡在這裡,不會被監視吧?”
“不會。”
“那不管我們乾什麼,都沒人知道嘍?”
“嗯。”奚卿塵回答。
盛意眨了眨眼,突然攀著他的肩膀湊近他耳朵:“那……我們要不要做點彆的,打發一下時間?”
她似乎也不需要奚卿塵回答,說完便將手伸進他的前襟。正平靜躺著的奚卿塵身體突然發緊,盛意指尖感受到嘭起的肌肉,唇角緩緩上揚。
手指一路往下,穿過溝壑分明的腹肌,漸漸去了……手腕倏然被抓住,哪也去不了了。
“睡吧。”奚卿塵冷靜道。
盛意:“……”
奚卿塵翻個身,背對她。
盛意望著他寬闊的肩背看了半晌,問:“仙士,你為什麼不高興啊?”
白天就察覺到他不對勁了,但想著自己啥也沒乾,應該跟她沒關係,有些事還是少打聽,現在麼……都影響夫妻生活了,還是打聽一下吧。
麵對她的打聽,奚卿塵:“沒有。”
“真沒有?”盛意懷疑。
奚卿塵:“嗯。”
嗯,他是直球選手,說沒有就沒有……盛意看著他堅定的後背,很難相信他沒生氣。
“仙士。”她又喚了一聲,奚卿塵這回不理她了,她討了個沒趣,翻來覆去半天後不甘心地睡著了。
奚卿塵聽著她的呼吸聲,靜靜看著窗外的星河夜海。自從身上的傷痊愈後,他就不再需要睡眠,這段時間按時吃飯睡覺,也不過是為了陪她。
此刻沒有入睡,第一次發現原來黑夜如此漫長。
盛意卻是睡了一個好覺,要不是第二天被熱烈的陽光喚醒,她或許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睜開眼睛,奚卿塵不在身邊,她迷茫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
空中樓閣淩駕於眾山之上,她一隻腳踏出房門的瞬間,便遠遠看見群山的山巔。正是清晨,雲煙繚繞,遠方傳來渾厚的鐘聲,緩慢而溫柔地喚醒萬物。
盛意深吸一口氣,舒服地伸懶腰,雙手舉過頭頂卻遲遲不肯放下,感受風和雲霧纏繞手指的溫度。
頭頂傳來兩聲鶴鳴,她抬頭望去,看到兩隻丹頂鶴正纏綿著遨遊於天際,盛意心生欣喜,朝著它們招了招手,兩隻鶴兒立刻落在她腳邊。
盛意還是第一次見丹頂鶴,見這兩隻湊過來眼睛都亮了:“二位,我能摸摸您們嗎?”
雌性那隻立刻伸頭,盛意立刻拿出對待國家保護動物的態度,虔誠而恭敬地摸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嘿嘿……”她樂。
雄性也湊了過來,盛意更樂了,一手摸一個,把找奚卿塵的事拋之腦後。
她在這邊不亦樂乎,更高的雲巔之上,褚非感慨一聲:“晨清暮和可是我洞府上脾氣最差的兩隻靈獸,我都沒摸過,竟然心甘情願讓她摸,看來你說得沒錯,她的確有幾分慧根。”
兩人看了片刻,褚非不悅:“她怎麼這麼喜歡我的鶴?”
“她更喜歡水母。”奚卿塵回答。
褚非:“啥?”
奚卿塵不看他,撕破虛空一腳邁入,正享受摸摸的兩隻鶴察覺到靈力波動,立刻展開翅膀衝上雲霄。
盛意一臉茫然,下一秒就看到奚卿塵憑空出現在眼前,她頓時睜大了眼睛:“哇!好厲害!”
大變活人誒!她第一次見!
“盛姑娘。”奚卿塵頷首。
盛意回敬:“仙士。”
奚卿塵後背挺直,進屋了。
盛意:“?”
雲巔之上的褚非:“……”嘖。
盛意不解地看著奚卿塵,看到他開始打坐後,終於不情願地承認一件事——
他的不高興,是因她而起。
可是為什麼啊?她又沒招惹他。
盛意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抬頭就看到褚非坐在水榭中,似笑非笑地用口型無聲地告訴她過來。
盛意又看一眼奚卿塵,見他雙眸緊閉沒有理自己的意思,便獨自去找褚非了。
明明感覺自己與水榭相隔極遠,可她一走出客房的範圍,下一瞬便出現在褚非麵前。
盛意頓了頓,環顧四周:“你把這裡封起來了?”
“你能感應到結界?”褚非驚訝。
盛意茫然:“有結界?”她隻是覺得這裡的風好似停滯而已。
褚非無言一瞬,又恢複了風情萬種:“有,不過你彆擔心,不過是不想讓我們的談話被卿塵聽到而已。”
“你想談什麼?”盛意有話直說。
褚非輕嗤一聲,朝她伸出手,盛意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掌心,下一瞬突然聚起一團霧氣。
霧散儘,是一枚懸空的丹藥。
盛意猜到這是什麼,心跳頓時加快。
“服下這顆丹藥,可保你心臟十日無憂,”褚非抬眸,眼底滿是深意,“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做多久都可以。”
盛意立刻去拿,褚非卻一個反手重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