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糾結不已,仍想說讓謝策送她回去,再另尋大夫。
謝策忽然彎唇,分不出是笑是諷,“怕羞?”
雪嫣低著眼不吭聲,女子的腳最是私隱,怕羞自然也是有的,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或許在謝策看來,她此刻的舉動可能顯得矯情,畢竟他們連親吻相擁這樣親密的舉動都做過。
可她真的不願再和他有更親密的糾葛,她已經很努力的抗拒,到頭來都事與願違。
腦子想得再清醒,卻還是一次一次被心裡的貪戀蠱惑。
她都唾棄這樣的自己。
謝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唇邊笑意還在,目光卻莫測晦深。
他想要顧雪嫣,甚至不用過問她的意見,她就像一株荏弱的嬌花,在他手裡毫無反抗的餘地,可偏偏她的花莖裡長著一根韌筋。
外表脆弱,骨子裡卻有一股可笑的執拗,他若是用些手段,她或許不能反抗,但永遠不會給他真心。
早晚他要把這根韌筋抽了,連帶著讓她念念不忘的謝珩一起。
謝策冠冕堂皇的說:“你忘了我也是個醫者,醫者眼中無分男女。”他說著歎了聲,眉眼間意態端的越發像自己兄長:“而且我隻有親眼看過,確定了你的傷勢才能放心。”
雪嫣咬著唇,終於點了點頭。
謝策低下視線遮去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動作輕柔的幫她脫去繡鞋,捏住羅襪的沿口將其褪下,微涼的指腹淺淺刮過雪嫣的腳背,一股燙意隨著他手指走過的地方騰的燎起,泛起陌生的酥麻。
雪嫣無措的睜著眼睛,眼下燙熱,下意識將腳趾蜷起,足弓彎成新月。
謝策鳳眸稍眯,將她細膩如玉把件的小腳握在掌中,玲瓏的玉足不過他手掌那麼長,掌心陡然升起燥熱,火苗燒進心口。
謝策從容不迫的將她的腳擱在膝頭,仔細替她檢查傷勢。
本應是纖細腳踝高腫起一片,那塊肌膚已經變成青紫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謝策手法精準地摸到她的骨縫,雪嫣頓時冷汗直淋,汗水打濕鬢發,洇透衣衫,狼狽的像從水裡撈上來的,眼淚更是成串的直滾了下來。
雪嫣咬著唇一個勁兒地搖頭,目光透過淚霧無比可憐的望著謝策,顫顫哀求道:“彆按……”
相比之下,之前挑碎石的痛,隻能算是皮肉痛,現在才是真的痛,雪嫣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謝策沒有再按,輕輕捏雪嫣的下巴,示意她鬆口,“再咬就破皮了。”
雪嫣哆哆嗦嗦的鬆開牙關,唇上早已留了齒痕,沁著一個個淤積的血點,將蒼白的唇瓣染上了血色。
雪嫣今天算是遭足了罪。
謝策無不憐惜的貼住她的唇啄了啄,“隻是扭傷,我替你把淤血揉開就不打緊了。”
謝策看她又驚又怕的樣子,就說輕了傷勢,原本的確隻是普通扭傷,但因為跟馬賊踢打掙紮,加上又跌跌撞撞跑了一段,現在骨頭已經錯位。
隻要想到雪嫣差一點就被馬賊給辱去,謝策深沉沉的眸裡就難以遏製的升起殺意。
雪嫣聽後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心想忍一忍就能過去,她呼著氣做好心裡準備,打顫著用牙尖再次咬住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唇瓣。
謝策皺了皺眉,手臂摟住她的腰把人懷裡一抱,用指撬開她咬得又狠又緊的牙關,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抵在自己肩頭,動作一氣嗬成。
“痛就咬我。”
雪嫣鼻端充斥著謝策身上清冽的氣息,她愣神著還沒有反應過來 ,腳踝已經再次被謝策用大掌握住,劇痛讓她更加沒法思考,本能的咬住謝策的肩。
謝策手法乾脆利落,“喀”的一聲,錯位的骨頭就被掰正。
雪嫣痛的縮緊在了他懷裡,整個人嗚咽著似落葉不住的抖動,連咬在他肩上的牙齒都在戰栗。
雪嫣咬的無比用力,絲絲血腥在口中蔓延。
謝策卻像沒有感覺一般,紋絲不動,眼裡跳動的光芒更像在享受。
他勾笑著,輕輕替雪嫣揉著腳踝放鬆,口中哄騙著,“再忍一忍。”
雪嫣單純的以為還會更痛,嗚著細聲,趴在他肩上一動都不敢動。
謝策揉撫著雪嫣腳踝的動作慢慢就變了味道,逼仄的馬車裡安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此匹起伏,以及雪嫣從嗓子眼裡逼出的嗚咽聲。
肩頭尖銳的痛意刺激著謝策的神經,他閉上眼,將耳邊雪嫣的泣吟幻想成情動時的哭求。
灼燙的血液在脈絡裡馳騁,謝策暗暗滾動喉骨,吐納幾許慢慢睜開眼睛,眼底肆意的流淌著被熏紅的風流。
謝策在雪嫣圓潤的腳趾上輕捏了捏,“已經好了。”
清潤的聲音仿若一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