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永遠的屬於我”(2 / 2)

弄嬌 嗞咚 5104 字 8個月前

謝策哼笑著瞥了他一眼,青墨訕訕摸了摸鼻子,“屬下先退下了。”

青墨走到門口,謝策卻開口,“慢著。”

青墨轉過身,“世子還有何吩咐。”

謝策摩挲著拇指與食指指腹,“嫣兒可有派人來問過。”

看青墨支支吾吾,謝策斂起眸色,他還真是多餘一問。

自己近日無暇顧及她,隻怕她樂得高興自在。

謝策不耐地揮手讓青墨退下,陰鬱垂低眼睫,單薄清簡的身形竟顯得有幾分可憐。

“當真是心裡一點都沒有我。”輕蔑的聲音裡,喜怒難辨。

*

太子遇刺,聖上震怒,朝堂之上百官人人自危,長安城裡更是日日都有禁軍搜查,唯獨墨雲居裡一片悠然愜意。

謝語柔帶著永寧公主從月門進來時,謝策正站在廊下漫不經心的逗弄著籠內的金絲雀。

晨曦薄照在他漂亮的側臉,說不出的矜貴,永寧不由得心臟怦怦跳。

“二哥。”謝語柔率先道。

謝策稍側過視線,朝她們看去。

永寧麵容微赧,“旬清哥哥。”

不意會看到永寧,謝策幾不可見地輕折眉心,對謝語柔道:“怎麼也不知道通傳一聲就進來了。”

謝策自幼習武,加上修養了這些時日,傷勢已經恢複不少。

隻是不時就有登門來看望的,他懶得應付,便借著養病在墨雲居不出去。

謝語柔到好,直接給他把麻煩帶院裡來了。

謝語柔朝兄長略微吐了吐舌頭,賣乖討巧般嘟囔,“是青墨不在,我也沒看到彆人,才自己進來了。”

永寧也在旁解釋,“是我讓阿柔帶我來看你的。”

謝策並不搭話,隻淡漠看向謝語柔,“還不請公主去偏廳。”

三人前後走進偏廳,謝語柔收到永寧朝自己使來的眼色,裝模作樣地起身道:“我想起母親說找我有事,二哥,我先過去一下。”

謝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謝語柔隻當看不見,走得飛快。

永寧沒等謝語柔走遠,便挪步到謝策跟前,拿著嗓子柔聲細語地問:“旬清哥哥,你得傷可好些了?”她赧然咬唇,“我每日都擔心的睡不著覺。”

謝策不為所動地走到一旁,這些無關緊要的關心對他來說實在多餘,“好多了,不敢勞公主記掛。”

冷漠的態度讓永寧一腔熱情被澆熄,難堪的白了臉,“旬清哥哥,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謝策睥向她,緩聲道:“公主如此稱臣呼實在不妥。”

永寧走到哪裡不是眾心捧月,人人討好,唯獨被謝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待。

永寧氣惱不過,憤憤走上前,可麵對自己的喜歡的人又不得不軟下來,“有什麼不妥,我喜歡你,也喜歡這麼叫你。”

謝策眸中已經有不耐,“那臣也隻能愧對公主的厚愛。”

“你!”永寧何曾被這般落過麵子,如果不是因為她喜歡謝策,早已經命人抽鞭子了。

“公主來看望臣的這份好意,臣心領了。”謝策低頭整了整袖口,語氣神情,無一不涼薄,“隻是臣身體抱恙,就不多陪了,公主請便。”

青墨也在這時也回了墨雲居,謝策從他身旁走過,“送公主出去。”

永寧看著謝策的背影恨恨跺腳,從小到大,就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謝策也不例外。

青墨可不敢招惹這個嬌蠻的三公主,躬身恭敬道:“公主請。”

永寧冷眼剜向他,冷冷哼了聲,甩動衣袖往外走。

*

等謝策徹底“病好”回到京兆府,已是小半個月後。

整整一日謝策都伏在案後,處理成堆的公文,待寫完最後一冊呈文離開府衙,已是夜深。

謝策沒想到呂氏竟也還未睡,而是在等他。

呂氏素雅的麵容上微微帶笑,“我等了你許久。”

“母親找我有事?”謝策語氣平淡,身上裹挾著秋末夜裡的涼意,愈顯的人清清冷冷。

呂氏斟酌著話語,“今日我去了昌平侯府,昌平侯世子開年時候成的親,現下夫人已經有了三個月的生孕,母親就想著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歲。”

成家?謝策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駐,旋即隻淡淡說:“母親,兒子如今還不想這些。”

呂氏猜到他會拒絕,便又笑著規勸,“你總要娶妻。”她言語試探,“你受傷的這些日子,三公主時常來府上看望,可見對你傾心,若你能娶公主,也是鎮北侯府的榮耀。”

謝策起初隻是隨隨聽著,直到見呂氏一如當初為兄長安排親事那般,想來左右他婚事,蹙了眉頭說:“我與公主絕無可能,母親亦無須在這件事上操心。”

他說得這般不留餘地,呂氏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我是你母親,我怎麼可能不操心。”

謝策似是笑了一下,仿佛這是什麼極其可笑的話,“我不是大哥,母親過去無瑕顧及我,將來也照舊便是。”

“謝策!”呂氏拔高了聲音,不敢相信這竟會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兒子所說得話。

呂氏滿目沉痛,同樣是自己生下的孩子,為什麼他就不能像他大哥那樣,恭良溫孝,反與她離心至此。

謝策眸光斂的更淡,“難道不是麼?兒子受傷這段時日,母親可曾來看過我一回?”

輕嘲的言語,竟分不清究竟是在對呂氏說,還是對他自己說。

呂氏喉嚨窒堵,說不出一句話話,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她豈會不在意,隻是她怕了,經曆過一次失去兒子的痛,她害怕再次麵對。

謝策見呂氏不言語,不怒反笑,他早都習慣了不是麼。

謝策眉目平和如素,看得清澈分明,實則鬱積濃戾。

母親為了大哥日複一日不間斷的誦經,顧雪嫣任他索取也全然是因為大哥。

對他,則都吝嗇來看一眼。

“兒子乏了,母親還請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