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de……(2 / 2)

“聽見了就聽見了,你法語怎麼德裡德氣的?哪國的你?”小櫃姐直接頂了回去。

我非常清楚她那張嘴有多氣人。

“你……彆跟她一般見識。”我拎起手鏈,推著曼施泰因落荒而逃。

“買給舒爾茨的?”回到家以後,曼施坦因指了指那個禮盒道。

“不是,他那麼有錢我才不給他買東西,這是我給我以前在種花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的。”以前在國內我有一個閨蜜,但因為我的出國,交集已經很淡了。她叫袁離岸,雖然名字叫離岸,她並沒有像我一樣拋家去國,而是在國內過著一種很安分的生活,這點就像雖然我叫長曦卻一隻腳踏在黑暗與動亂中一樣。

“那你給她寫德語她不會看不懂嗎?”

我白了他一眼:“好姐妹當然要一起學世界史,如果她連這都看不懂就太不夠意思了。”

“她是學什麼的?不會是跟你一樣學法革的吧?”曼施坦因打量著潘多拉精致的盒子。

“不是,她是學你們幾個的。”上高中那會離岸就成天和我叨叨什麼白色方案冬季風暴,硬把我從德國鬼子飛飛飛的鐵杆精法掰成了半個德棍,而她對諸位容克的瘋狂安利也讓我不負眾望的廚上了沙漠之狐,要不是我對曼施坦因還有點興趣幾乎是她的全反。

我也不想和他多說離岸的事,而且我有東西要問他。我一直記得把他從貓頭鷹變回人類的那個契機,那封隻能出現在電影橋段裡的郵件和儀式。

我將十字架項鏈解下來遞給他道:“這個項鏈感覺多少有點年頭了,你能看出來它是出自哪裡的嗎?”

他接過,低頭翻來覆去地把項鏈上的十字架看了好幾遍,然後說:“你問我?”

“什麼我問你?”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這種東西我當然要問你,畢竟你是那個時代的。”

“Drina,你確定你真的不用去讀大四嗎?”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de Vincier à Paris.這裡有家徽,雖然有點小。”①

德文希爾家族!?

我愣了一下,這是法蘭西至今最高貴的家族之一,雖然他們能有這個地位很大程度得益於貴滅之刃羅伯斯庇爾把人都砍得差不多了。

可是德文希爾家族的東西怎麼會被教會塞給我?這種刻著家徽的東西怎麼會流落?曼施泰因死了那麼多年,他的元帥權杖還被家族牢牢的握在手裡,更何況是比他們還要保守老派的法蘭西貴族?

我很快恢複了過來,從他手裡接過項鏈戴好,聽他說這個十字架肯定是真的,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今晚熬個夜,明天之內結束論文交上去,越早答辯越好,大後天曠一天課,然後等畢業和狂歡舞會,趕緊清掉手上的所有待辦。我感覺會有場大的。

而且我本來就是和畢業過不去的體質,小學畢業我表哥紫砂,初中畢業和人打群架兩敗俱傷全部住院,高中畢業臨危受命指揮大型聯合行動,本科畢業……我隻能說我的安全感來源於我不打算讀研究生。

我的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舒爾茨,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打起精神,準備好酒會,還有我請求向你借調海德拉計劃,吉羅婷方案和黑王子計劃的終稿。”

是的,儘管我是萊茵同盟的一員,為了防止泄密以及行為習慣被分析,整體計劃內容是要被借調的,否則執行者隻會知道自己所執行的那一部分,並且這些行動計劃無法以任何方式轉出內網。

我走進房間開電腦,在萊茵同盟的內網進入自己的主頁後問道:“三個月夠嗎?”

“三個月太長了,一周就行。”

我就開了一周權限,對他單向開放。

我說開好了,他“嗯”了一聲,又問道:“你論文什麼的怎麼樣了?”

“明天結束,爭取儘快拿到畢業證。”我語氣輕鬆,但內心卻沒有那麼輕鬆——看吧,肯定又要來事,這不,快畢業了。

而且他借調的東西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小事。

“那就好。”他的聲音聽上去突然詭異的柔和了許多:“關於對馮·曼施坦因袒露你的身世,我非常誠懇的向你道歉,我的初衷隻是怕你被他輕視,但我依舊請求你的原諒。”

“你……沒關係。”他這麼正式的一說,我反而手忙腳亂了起來:“你彆這麼說……”

他歎了口氣,聲音裡還有點自嘲,語氣溫和卻又透著濃濃的無奈:“Drina,是不是隻有我像個教官一樣和你說話你才覺得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