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伯那般俊秀出塵的翩翩君子,怎麼會與班嫿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謝宛諭愣住,半晌才回過神,扭頭擔憂地看向好友石飛仙,果然對方的臉色十分難看。
“飛仙,”謝宛諭抓住石飛仙的手,“你彆多想,也許他們隻是碰巧遇上,便一起回來而已。”
石飛仙勉強笑了笑:“成安伯與誰關係好,與我何乾?”
謝宛諭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咬了咬牙:“你放心,我總有機會讓她不好受。”
“宛諭,謝謝你,不過你彆這樣做,若是惹出事來,影響了你在陛下以及二皇子麵前的好印象怎麼辦?”石飛仙忙抓住她,“你彆衝動。”
謝宛諭這才想起,自己是皇家未來的兒媳婦,做事應該端莊,若是去找班嫿的麻煩,萬一鬨大了,對她肯定沒有好處。想到這,她便歇了找班嫿麻煩的心思。
原來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一個人。
謝宛諭越想越愧疚,於是便飄忽著視線,不敢與石飛仙的目光對視。
石飛仙裝作沒有看見謝宛諭的躲避,抓住她的手笑道:“走,等下陛下要設烤肉宴,我們可不要去遲到了。”
“嗯。”看著這樣的好友,謝宛諭內心的愧疚感更濃。
說好要送陛下獵物,那就必須要送,班嫿向來是一個言出必行的女子。
雲慶帝的營帳在正中間的位置上,玄色為帳,上繡騰飛的金龍,便是帝王營帳了。
長青王帶著班嫿等人站在帳外,等候雲慶帝的召見。
雲慶帝也是剛狩獵回來,換了一身乾爽的袍子後,聽到長青王與幾位晚輩到了,當即便宣了他們進來。
一番見禮後,雲慶帝見班嫿手裡還拎著一隻活著的狐狸,便笑道:“嫿嫿,你拿著這隻狐狸做什麼?”
“陛下,我這是來給您獻禮物啊,”班嫿瞪大眼,“臨行前我們不是說好了,獵到好東西便獻給您嗎?”
雲慶帝愣了一下,他之前隻以為是這小丫頭說著玩,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哪知道她竟然真的獵到了好玩意兒。
“王德,把郡君給朕的獵物收好,朕看這皮子不錯,待天冷便拿來做個圍脖。”雲慶帝龍顏大悅,帶著幾分逗弄的心思道,“你今天出去這麼久,就獵了這麼一隻狐狸?”
“彆的也都獵了些,可都是些雜毛灰兔子,或是小麻雀之類的,臣女實在不好意思拿來汙了您的眼睛,”班嫿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隻白狐勉強配呈獻到您跟前。”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獵這麼多東西也不錯了。”雲慶帝反而笑嗬嗬地安慰了班嫿一番,還賞了她一隻肥碩的兔子,一斤鹿肉。這些都是雲慶帝親手獵來的,意義非同尋常。
長青王、成安伯等人也得了賞賜。雲慶帝要留長青王說話,班嫿等人便都退了出來。
“成安伯,”班嫿手裡提著捆好的鹿肉與兔子,也不要彆人插手。她偏頭看容瑕,“剛才的事情,謝啦。”
“班郡君言重,”容瑕見她抱著東西開心的樣子,“我不過是剛好路過而已,今日若不是我,也有彆人願意為郡君站出來。”
“話雖這麼說,但今日攔在我前麵的人是你,”班嫿想了想,從隨行侍衛手裡取過一隻山雞,一隻灰毛兔子,“謝禮!”
看著猶滴著血的山雞,容瑕伸手接過,笑道:“多謝,正好我今天運氣不好,一隻山雞都沒獵到。”
“不用客氣,”班嫿大方地擺了擺手,然後又取了一隻山雞遞給容瑕,“喏,拿去。”
看著這隻血糊糊的山雞,容瑕仍舊笑著接了過去。
“我去找父親跟弟弟了,告辭。”班嫿手裡拿著皇帝賞賜的東西,隻能對容瑕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福禮,轉身就往班淮、班恒所在的方向跑去。
“伯爺,小的來拿吧。”容瑕的護衛看著那肚子滴著血,脖子還倔強彎著的山雞,覺得那班郡君好好一個姑娘家,徒手拎這臟兮兮的玩意兒,實在是太不講究了。
“不用了,”容瑕笑得有些怪異,“這還是第一次有小姑娘拿獵物來安慰我呢。”
因為他沒獵到山雞,便拿自己的山雞送給他。也不想想他一個男人,被女人贈送獵物會不會臉麵上掛不住?
“姐,你拎回來的兔子真肥,等下烤起來肯定好吃,”班恒一眼就看到了班嫿手裡的肥兔子,立刻叫護衛去處理兔子,“我還帶來了一罐從蠻夷之地傳過來的辣椒醬,等下烤的時候肯定入味。”
“這兔子不是我獵的,是陛下送我的,”班嫿把鹿肉也塞給護衛,讓他一並拿去處理,“我獵的東西,分了一部分讓人給母親送去,所以已經不夠吃了。”
班恒湊到班嫿耳邊小聲道:“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