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視線越過酒保落在他身後的酒瓶上,眼睛裡滿是勢在必得。
“不好意思哦,先生,我們酒館裡的酒最低五千摩拉哦。”
溫迪指了指第二瓶半價的牌子,“我可以隻要那瓶半價嗎?”
酒保:“?”
在酒館裡麵工作久了他什麼樣的酒鬼客人沒見過,但是像也沒這樣沒喝酒可就說胡話的可真是頭次見。
“不好意思哦,先生,哪怕是第二瓶半價的蘋果酒也需要支付二千五百摩拉。”
酒保看著桌子上的錢袋笑容依舊□□,“距離您能購買還有兩千摩拉哦。”
溫迪:“那我攢夠了兩千五摩拉就可以買第二瓶半價的蘋果酒了嗎?”
酒保:“不可以呢。”
有什麼是比錯過半價蘋果酒更讓人痛心的事情嗎,溫迪不死心,“我可以賒賬嗎?”
酒保:“不可以呢。”
溫迪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如果錯過了這個月的蘋果酒打折,那他就要等到下個月了……
不——
酒保看著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溫迪推門離開搖了搖頭,看來今晚的蒙德城裡又多了一位喝不上蘋果酒傷心人呢。
下一秒剛離開的少年殺了個回馬槍,“真的不行嗎?”
“先生,您慢走哦。”
——
棲梧坐在獵鹿人餐館旁邊的小桌子上和鐘離沉默著不說話,周身彌漫著一顧子尷尬的氣氛。
那種氣氛不同於之前,那是一種讓人瞥一眼就會感同身受的悲傷。
那就是——沒錢的無力!
為什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煎蛋就要兩百摩拉?不……嚴謹一點,是一百八十摩拉!
這讓她剛剛懷揣著五百摩拉,還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小富翁的人情何以堪!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物價長的這麼快?
棲梧現在都不敢打開獵鹿人餐館的菜單,上麵的數字一個比一個大,她看一眼心就抽搐一次。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五百摩拉,三百吃,一百玩,六個人花簡直綽綽有餘。
現在她一人一份的提瓦特煎蛋都買不起……
溫迪溜達過來就感受到了剛剛經曆過的痛徹心扉。
他直接拉開椅子坐下,另外兩個人連眼神都沒舍得分給他。
溫迪:“唉~”
棲梧:“唉——”
鐘離:“……”
雖然大家都沒有開口,但就是有一種莫名心照不宣。
溫迪:“你也沒錢啊?”
棲梧:“你不也一樣?”
兩人又同時歎了口氣。
棲梧也沒問他什麼缺錢,他這副樣子一看就是東西沒到手,她隻是有點納悶,“你不是風神嘛,刷臉賒賬也不行嗎?我看蒙德城裡那些人不是停敬重風神的嗎?”
“你可能不知道,風神已經將近一千多年沒在蒙德現身了,我倒是能說我是巴巴托斯本人,但我就怕他們不相信。”
溫迪說的時候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真就是理不直氣也壯。
“那老爺子呢,你可是摩拉克斯啊,你也沒錢?”
鐘離頂著兩人的注視麵色如常,“我是摩拉克斯,可我不是摩拉。”
他們三個完全沒有要避諱人的意思,就圍坐在一起說著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還在排隊的食客紛紛好奇地支棱起耳朵,想聽聽他們還沒能說些什麼。
棲梧:“我要請客,怎麼能在五百摩拉以內讓六個人吃飽?”
食客:直接搶比較快。
溫迪:“這聚餐就非辦不可?”
食客:就是就是!
鐘離:“還有一個方法。”
一群人的身子都朝說話的青年男人方向側了側。
“自己去準備食材烹飪。”
眾人眼睛一亮,好主意!不愧是自稱岩神的男人!
至於相不相信他們三個的自稱?
偉大的風神大人和最富有的岩神怎麼可能坐在這麼簡陋的露天小桌子旁邊,憂愁沒有摩拉花呢。
這最多也就是三個過於貧窮而有點精神不正常的年輕人罷了。
唉,誰不是從這麼貧窮的時候過來的,都能理解,食客們搖著腦袋歎著氣,內心充滿同情的離開了。
不久之後,有消息被風裹挾著吹到了稻妻:
聽聞蒙德有三個年輕人窮瘋了,竟敢冒充雷電將軍和蒙德、璃月的神明,為了幾百摩拉當街演戲!
那天獵鹿人餐館的食客們怎麼也想象不到這是他們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步了吧。
但是不管怎麼樣,在溫迪的幫助下,聚餐改成自帶食材在學校空地進行的消息被風吹到了四位學生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