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學校是四月三十周五放假,何軾周四下午沒課,去了一趟他媽那裡,幾個月沒去小女孩已經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中途換乘的時候他專門買了小蛋糕,放假人很多,乘地鐵的時候蛋糕抱在懷裡才沒有被擠壞。
時麗新搬的小區在原來的老小區後麵,也就是現在新蓋的商場後麵,還是原來的地鐵站下車,不過走的時間要長一些。他提著蛋糕走過新商場正要從旁邊穿過去,突然傳來一聲‘何軾’讓他站住了腳。
“小何?我還以為看錯了。”朱迪從架子下走過來。
“朱先生,好巧,你怎麼在這?”他在這,那洛南川是不是也在附近?
“今天工程有點問題,我們過來看看。”姚書成指著身後的建築:“洛南川也在後麵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不……不用了,我……”
“朱迪!朱迪!這裡……”洛南川正拿著圖紙正想問朱迪,結果抬頭看到了何軾。
“額……洛哥。”何軾嗓子有些乾。
洛南川剛想說什麼,身後的架子卻突然倒下來。
“洛南川快跑!”朱迪和何軾異口同聲。
‘砰’的一聲,來不及躲的洛南川被架子砸中。
‘嗯’他悶哼了一聲,何軾扔下蛋糕和朱迪快速跑到他身邊把架子挪開,有人聽見聲音也過來看。
“沒事兒吧?”“洛工沒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讓洛南川的頭更暈了。
“頭流血了。”不知道誰在後麵吆喝。
何軾抬頭正好看到血順著洛南川的脖子流下來,他急忙打開包去找紙給洛南川擦。
“彆弄了,他的車就在邊上,直接送醫院!”朱迪止住何軾擦血的動作,交代了一聲就跑去旁邊開車了。
何軾胡亂的點點頭,他覺得洛南川都快暈過去了,讓彆人幫自己把洛南川扶起來,直接把他背在了背上。
“哎,小夥子,你這麼瘦哪背的動他,我們幫忙架過去吧。”邊上的工人勸何軾。
“車開不進來,我往前走幾米就行。”何軾沒有看他們,背上洛南川就往前走,洛南川又沒昏過去,他朦朧間看到了何軾喉結上的汗珠。
朱迪幾分鐘把車開過來,正好何軾也背著洛南川出來了。
“你係好安全帶,我車技不好。”朱迪和何軾把洛南川扶上車,就跑到了駕駛室,車子開的確實不穩。
洛南川倒在何軾肩膀上,何軾怕自己的骨頭太硬,還用一隻手墊著。
“對,把他的頭再抬高一點,太低了容易腦充血。”等紅燈的空當朱迪轉頭和何軾說。
何軾聽完手抬的更高了。
醫院就在商場附近三個路口,雖不是什麼大醫院,但隻能去掛急診了,醫生和護士快速推著移動擔架出來,把洛南川推進去,何軾和朱迪跟在後麵。
洛南川的頭看著嚴重,其實就是皮外傷,架子是砸了一下他的腦袋,才擦過去的,剛才完全是被砸暈了,他進手術室的時候其實就差不多清醒了,大夫看著他的擦傷處理了一下就想讓他出去。
“你這完全不用手術,剛才那倆送你來的人急的跟你快死了一樣。”醫生看洛南川清醒還跟他開玩笑。
洛南川晃了晃頭,又一陣眩暈襲來。
“哎哎,我說你沒事兒你也不能這麼乾啊,你這說不定是腦震蕩,一會兒出去做個檢查。”醫生對他說完,交代了一下護士就準備走。
“醫生,醫生。”洛南川忍著頭暈開口:“你要去和外麵的人說我的病情麼?”
“這不廢話嘛?外麵兩人還著急呢。”
“醫生,幫個忙行不行,你把我這情況能不能說的再嚴重一點。”
“什麼意思?”醫生走回洛南川身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我和其中一個人吵架了,說的嚴重點他好認錯。”洛南川胡編。
“你讓我陪你演戲呢?”
“哎醫生,不用說的很嚴重,就用他們聽不懂的話說就行。”洛南川疼的捂著腦袋,腦子裡還‘嗚嗚’轉。
“你這小年輕,是在玩苦肉計麼?”醫生笑著戳了一下洛南川受傷的胳膊,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洛南川疼的‘哎呦哎呦’,也沒再替出嘴來叫住大夫,隻是焦急的望著那老大夫的背影。
”先生,我現在帶您去做檢查。”不待洛南川反對,就被小護士推出去了。
他也顧不上疼,立馬‘裝死’,路過他們的時候,還聽見醫生在和何軾朱迪說著什麼,聽不清,但能感覺好幾道視線衝這邊看過來。
“行,等檢查結果出來吧,你們去那邊等他。”醫生和他們說完就走了,留下有些懵懂的兩人。
“你聽明白什麼意思了麼?”朱迪問何軾。
“沒有……”
他們走到檢查室旁,過了大約半小時洛南川才被推出來,他剛才在裡麵又是檢查又是抽血,感覺比剛才頭上流的血都多……
“洛南川!”何軾看門開了,和朱迪跑了過去。
“可可,朱迪……”洛南川虛弱的看著他們。
“感覺怎麼樣?”朱迪問他。
他沒說話,搖搖頭。
“哎,彆晃頭啊,你頭上有傷。”朱迪把他的頭控製住。
“先去病房打吊瓶,打完就可以回家了。”後麵的護士把朱迪從移動病床邊推開。
“不用住院啊?”朱迪和何軾跟在後麵,進了病房。
“不用,回去注意著點就行。”護士給洛南川打上吊瓶,就離開了。
護士一走,他們圍在洛南川兩邊,此時他半眯著眼,一副虛弱的樣子:“好渴……”
“能喝水麼?我去買水。”朱迪抬起身子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