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抵是她也不大爭氣,弟弟身體也不好,鬱氏也不敢挺起腰杆子和彆人鬥,現在一切順心,她還有丈夫支持,鬱氏就有名副其實的長房太太的樣子。
這個轉變就又是一喜了。
而鬱氏又提點瑤娘道:“你說你三姐姐常常送的點心,我讓廚下的人查了,她那個會做點心的嬤嬤都是加數倍的飴糖蜂蜜,用豬油起酥,豬油更是放的多。就是做酥油泡螺她也放不少糖霜,這樣長久的吃不長胖才怪。”
後宅的伎倆不是任氏那樣公開叫罵訛錢,反而羅敬柔這種情況像極了妻妾爭寵,有那等見不得妾侍受寵的,就常常用食物讓她吃胖,或者用儘一切法子讓那人變醜。
鬱氏也很難理解,因為羅敬柔比瑤娘大五六歲,並非同齡人,也沒有所謂的年紀相仿,更不存在羅至正厚此薄彼,婚事上偏袒誰。這種手段簡直是太下作了。
“娘,您說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三姐姐了?”瑤娘歪頭道。
鬱氏冷聲道:“不管她是何種想法,都說明她是個壞種。我從未慢待過她一分,她卻這般對你,足以見她年紀不大,心眼壞。瑤娘,有的人沒有理由,天生就是這麼壞,並非彆人對她如何,隻是她自己壞。你萬萬不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咱們行的正坐的端就行。”
就像她作為羅家長房族長夫人,對原配繼女和庶女依舊教導她們管家,家裡家外打理妥帖,沒有什麼對不起她們的,也從來不會在羅至正麵前下蛆,至於對自己兒女好一點,那也無可厚非。
至少從未害過她們,甚至範氏有事,還是她私下拿兩百兩體己替她周圓。
瑤娘點頭:“您說的是。”
“其實這些也是你爹告訴我的,我剛嫁進來的時候很容易受人影響,總是為彆人一句話容易想一天。他就告訴我,永遠不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句話,我也送給你。”鬱氏笑。
還有,鬱氏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羅敬柔,隻是現在她不會告訴女兒。
三日後
羅至正請了有吳興四君子之稱的沈鴻銘,此人原本是三輔裴元昌的兒子的伴讀,領了鄉書之後,一直在裴家。
如今,裴元昌歸鄉後,羅至正力邀他上門教幾個女兒讀書,他也欣然答應了。
他就是這樣,對仕途並不熱衷,反而有個庇護,自得其樂。
真正要教的當然是三個年齡相仿的姑娘,瑤娘和四娘子時芳,還有六娘子時雨。瑤娘忍不住看了沈鴻銘一眼,他年近四十,養尊處優看似三十而立,留著短須,如沐春風。
前世卻不是這位沈先生,而是一位年紀大的魏先生,自己重生來,還真是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原本準備一起過來讀書的時貞和敬柔就不太合適了,她們再過幾年就要及笄,沈鴻銘又太年輕了。
好在她們之前已經讀過五六年書,羅至正也就沒有勉強。
羅敬柔不解:“爹爹之前分明要請魏老先生來的,怎麼突然請了這位沈先生?”
甚至她去延平侯府請安的時候,她還去問過爹爹,怎麼突然改變了。
羅時貞一直養在蔣氏跟前,她卻是知曉:“我聽說是你們太太說的,說那位魏老先生雖然很好,但是性情嚴厲,而咱們家裡那三位開蒙的小姑娘年紀都小,怕太嚴苛。這位沈先生雖然年輕,但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人也和氣。”
“原來如此。”羅敬柔扼腕。
她當然也想學得更好,在延平侯府不過是請了個老先生教導,原本準備在家中讀書的,哪裡知曉居然被鬱氏攪黃了。
難道是故意針對自己,不能啊,她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鬱氏的事情。
瑤娘正捧著鬱氏親自準備的六禮,這些都是用精致的小盒子裝的,共有肉乾、芹菜、龍眼乾、蓮子、紅棗、紅豆六樣,都是用紅繩係著。
時雨也是鬱氏一起準備的,唯獨有時芳是二房的,任氏居然糊弄的這麼徹底,隨意用食籃裝著的。羅至正看了一眼,不免覺得這二嫂真的是不像話。
他倒也沒怪鬱氏不提醒,或者重新準備一份,這樣重新準備一份,任氏又要多想。
而瑤娘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抬眸往後對爹爹一笑。
不管如何,現在的她很幸福,爹娘都在自己身邊。
鬱氏在家聽聞拜師禮已成,心裡更是舒了一口氣,複而又想起羅敬柔,冷哼一聲。你不僅挑撥我女兒和她爹的關係,我已經是放你一馬了,隻當你是小姑娘嫉妒,如今,又故意送吃食,可就彆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