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婦人和時芳如何,瑤娘不得而知,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前世也是如此,待人多防備,她的長相和鬱氏有幾分相似,性子卻完全不同。
正如母親不喜誰,但也親親熱熱,沒人看的出來,上下圓滑,能忍。她卻是把人的自尊看的很重,不喜歡的人,她絕對不會硬著頭皮裝親熱,她推崇的是不痛快,毋寧死。
因此,她和羅敬柔可以繼續虛以委蛇,可她卻不大想如此,和不喜歡的人坐在一起都覺得惡心。
也因為如此,前世她對兩個兒子加以栽培,自己官家小姐給人做乳母,也從不會求娘家。甚至對皇上,也從不求什麼,因為求人就意味著要低頭。求人還不如求己,她把兒子栽培成武狀元,處事練達,這般才能讓皇上信任,可不完全是因為他們是奶兄弟的緣故。
替皓哥兒做了草蚱蜢後,二人回到東廂,簡單的吃了中飯。見皓哥兒困了,瑤娘對他乳母道:“就讓皓哥兒在我這裡睡,免得出去再吹風,我在榻上歪歪。”
彆看瑤娘年紀小,她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下人也不敢輕忽,敬皓的乳母深知這是主母的掌上明珠,不敢置喙。
看孩子這事兒,瑤娘甚至都不太相信這些乳母。
因為她自己也做過乳母,須知做下人的想的是如何清閒又能拿到銀兩,偏在主子麵前做討巧的活兒。可主子不在跟前,那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她在榻上歪著,一會兒睡迷了。
醒來時,連乳母都在打瞌睡,瑤娘趿著鞋子出來,銀容則道:“五姑娘,奴婢聽聞接親的人要過來了,您要不要過去大房?”
“唔,這個時候正好過去,你替我再用刨花水把頭發梳的溜光些吧。”瑤娘笑道。
銀容笑著點頭。
收拾整齊,瑤娘特地囑咐白芷:“你在這裡看著三少爺,和他乳母說,如今人多口雜,千萬彆讓他出去。”
白芷穩重大方,可以托付事情,她和白英都是外頭被賣進來的,所依靠者就是瑤娘,故而,她們更聽瑤娘的話,勝過他人。
白芷聞言點頭:“姑娘放心,等會子三少爺若是過去,我親自看著。”
卻說到了甘泉居這邊,新娘子屋子裡有不少本家姐妹還有羅時嵐相好的閨秀,等會兒都是要拿擀麵杖出來棒打新郎的。
前世這種場合,羅敬柔一般都會對自己特彆好,以至於她十分感激羅敬柔,愈發覺得她對自己好,現下看來,其實這種場合,她們小孩子家家的,人家大姑娘們就是和你說話,也不會在意你如何。
因此,她隻是進來坐著,看時雨在和旁人說話,瑤娘隻吃茶起來,也不打攪。
偏這個時候羅敬柔過來道:“五妹妹怎麼才來?走,我帶你去那兒再討個紅封去。方才,六妹妹都得了好大一個,她怎麼不和你說。”
若是正常人,肯定會覺得時雨不地道,但瑤娘卻知道這種事情該負責的是主人家,由張羅的人負責,而不是由時雨負責,即便時雨不告訴自己,那也無妨,自己也未必是什麼事情一定都要告訴時雨的。
故而,羅敬柔彆有居心,見縫插針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