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金大腿 二更合一,8w營養液加更……(2 / 2)

藺贄趕緊掀開草帽表露身份。

遊俠兒從樹上跳下來,領頭的人抱怨道:“藺君子,你怎麼又想對朱襄公使壞?我們誤傷了你怎麼辦?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朱襄公。”

荀況從牛車上跳下來,好奇道:“很多人盯著朱襄嗎?”

遊俠兒的領頭人雖不認識荀況,但藺贄駕駛的牛車上坐著的老人肯定是藺家長輩,他恭敬道:“朱襄公使庶民地增產,又組織庶民互助,讓庶民可在農閒時自行進城販賣貨物。附近富商豪強深惡之。”

荀況對在車上不肯下來的藺相如道:“或許想對朱襄動手的人並非隻有富商。”

藺相如沉沉歎氣。

荀況又問道:“朱襄自己知道這些事嗎?”

遊俠兒的領頭人道:“我等未曾和朱襄公說過此事。朱襄公救濟庶民,卻遭人憎恨,我等無法將此事告訴朱襄公。不過以朱襄公聰敏,可能已經察覺。”

藺贄補充道:“他做事十分小心,若要離開我家封地,定會尋我一起。”

荀況道:“這不僅證明他做事很小心,還證明你很閒。”

藺贄:“……”荀老,你是習慣性損人嗎?

荀況調侃藺贄的時候,朱襄注意到後麵的動靜。

這麼一大群人圍在那裡,他看不到才奇怪。

朱襄趕緊過來湊熱鬨,果然是藺贄。

他樂道:“能在這裡引起這麼大動靜的隻有你了。來,政兒,叫仲父!”

嬴小政聽到“仲父”這兩個字就是一個激靈,差點把手中的草蟈蟈砸出去。

藺贄白了朱襄一眼:“父之大弟曰仲父,仲父其餘弟弟曰叔父。但我顯然更年長,政兒叫我伯父,你誤人子弟!”

朱襄強詞奪理:“你年紀比我大,心智比我小,叫你仲父沒問題,不然叫你叔父也行。”

藺贄作勢就要伸手揍朱襄。

嬴小政趕緊丟出草蟈蟈,準確無誤地砸到了藺贄額頭上。

藺贄呆滯。

朱襄也呆滯了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政兒,扔得好!政兒這麼小就知道維護舅父,不愧是我的好政兒!”

藺贄揉了揉不疼不癢的額頭,笑罵道:“你家孩子頑皮,你不道歉,還笑扔得好?還說你不是誤人子弟?”

嬴小政反思。他條件反射就丟草蟈蟈,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不禮貌。

於是,嬴小政誠懇道歉:“藺伯父,抱歉。”

荀況把擋在前麵的藺贄推開:“他剛準備對你舅父動手,長輩之仇,睚眥必報。你所為遵循了禮法,不需要道歉。”

嬴小政迷茫。是、是這樣嗎?

藺相如忍不住了,乾咳了幾聲,提醒荀況不要欺負他幼子。

朱襄聽到牛車裡的咳嗽聲,用眼神詢問藺贄。

藺贄對朱襄點點頭。

朱襄立刻把脖子上的嬴小政放到地上,問道:“這位老先生如何稱呼?謝謝你為我家政兒辯解。政兒,快道謝。”

嬴小政抬頭看了朱襄一眼,然後對荀況作揖道謝。

荀況笑得臉上褶子都綻開了花:“好孩子。”

他從懷裡摸出一卷竹簡:“這是贈禮。”

嬴小政又抬頭看了朱襄一眼,待朱襄點頭之後,才伸出雙手接住荀況給予的竹簡。

竹簡很重,把嬴小政壓得胳膊一沉。

朱襄趕緊從嬴小政手中接過竹簡,道:“如此厚禮,老先生客氣了。”

他心裡狐疑。見麵贈書,這老先生莫非是諸子百家某家遊學的人?

藺贄湊上前小聲道:“這位是儒家學派的荀卿。”

朱襄一時沒回過神“荀卿”二字指誰。

藺贄又道:“曾任稷下學宮祭酒。”

稷下學宮、儒家學派……朱襄腦子中那根弦終於結上,眼睛猛地瞪圓,和驚訝時的嬴小政表情一模一樣:“荀子!”

哎喲我的始皇崽啊!不愧是始皇崽!來我這第二天我就見到了荀子!這就是大氣運之人波瀾壯闊的人生嗎!

朱襄眼睛亮晶晶。

荀況一愣,然後失笑:“我還當不得荀子的稱呼。”

朱襄立刻作揖:“當得當得,荀先生都當不得,這世上無人當得。荀先生可是見我家政兒天資聰慧根骨清奇,起了愛才之心?”

這門親事……不,這門師徒我認了!

政兒!趕緊去抱大腿!有了荀子,你還要什麼李斯韓非張蒼,你自己就是李斯韓非張蒼!

荀況被腦子過分靈活,杆子還沒豎起來就急著往上爬的朱襄再次逗笑。

藺相如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道:“上來。”

朱襄瞬間冷靜,垂著腦袋把嬴小政抱起來,往牛車上爬。

嬴小政保持著作揖的姿勢被舅父斜抱著,小小的腦袋裡是大大的疑惑。

舅父又在做什麼?

荀況大笑著,也跟著爬上牛車。

藺贄歎氣,認命趕車。

周圍圍觀的平民和遊俠兒笑著散去。

他們哪還不明白,牛車上不斷乾咳的人肯定是這塊封地的主家,藺君子的父親藺上卿。

不知道藺上卿找朱襄公什麼事,是不是趙王又給朱襄公賞賜了?

“藺老,我錯了!”朱襄爬上牛車就開始認錯,甭管自己什麼錯,先認了再說。

藺相如被朱襄這乾淨利落地認錯噎得麵色一青,伸手就是給朱襄腦袋瓜子一下子。

嬴小政抬頭看著藺相如那張猙獰的老臉,把自己剛伸出來的小拳頭縮了回去。

荀況逗嬴小政道:“政兒,這次你怎麼不維護你舅父?”

藺相如也看向嬴小政,想知道嬴小政如何回答。

朱襄雖然知道這是長輩對嬴小政的考驗,但仍舊開口道:“荀先生,政兒還不到兩周歲。”

荀況驚訝地眨了眨眼,聲音拔高:“你還不到兩周歲?”

嬴小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人們提的是周歲,但他懂周歲和年齡的差彆,道:“嗯,明年正月初二滿兩周歲。”

荀況倒吸了一口氣:“未滿兩周歲就說話如此清楚?!”

朱襄得意道:“有的孩子說話早,有的孩子走路早。我家政兒就屬於說話特彆早,非常聰慧!”

荀況問道:“你才養他第二日,為何會如此喜愛他?”

嬴小政身體一僵,小手不由自主攥緊了朱襄的衣袍。

朱襄笑道:“我之前和藺禮說外甥肖舅可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和我長得特彆相似,我一看他就喜歡。何況我家政兒又聰慧又懂事,誰見了不喜歡?剛剛那群遊俠兒才剛見到政兒,就給政兒編草做玩具,可見也非常喜歡政兒。”

嬴小政臉色一白:“我的玩具丟了!”

“這裡。”朱襄變戲法似的,從袖口掏出一堆編草玩具。包括嬴小政拿去丟藺贄的草蟈蟈,他也不知道何時撿了起來。

嬴小政捧著那一堆編草玩具,眼睛笑成了月牙。

荀況看看彎彎月牙眼的嬴小政,又看看一臉慈愛笑容的朱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老夫遊學歸家,卻發現家鄉故人難尋,無處落腳。為避開紛擾,藺上卿想讓我暫居你家,你可否願意?”荀況張口就謊話連篇。

藺相如聽得眼皮子猛跳,但沒有拆穿荀況,還點了點頭:“他身體不好,你幫他好好調理。”

朱襄立刻拱手道:“諾。我家雖然簡陋,但飯食是一等一的美味,荀先生請放心住在我家,我家就是荀先生的家!”

政兒,大腿送上門了,趕緊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