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收下了陸川淮的禮物,當然要有所表示。
她還是要去醫院看看陸澈的。
蘇妙這個人恩怨分明,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在病房裡嘴她的人,是陸澈的幾個朋友,但他本人從頭到尾沒有搭腔。不過陸澈肯定也沒說過她的好話就是了,要不他的那些朋友們也不會這樣不尊重自己。
蘇妙對這個繼子的態度,既不想親近也不排斥,把他當成自己刷好感的工具人就行。陸川淮畢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不可能不重視。而且陸澈將來也會成大總裁,跟他交惡對自己沒好處。
蘇妙讓家裡的廚子熬了湯,她和管家去醫院探望的時候帶過去。
這次有提前打電話說一聲,陸澈的狐朋狗友都不在,病房裡就他自己一個人。
蘇妙坐在病房的窗邊,陸澈坐在床頭,兩個人遙遙對望一眼。
蘇妙開口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陸澈彆扭地回答一句:“還行。”
然後兩個人再無話講,都陷入了沉默。
最近幾天來都是如此,連問答內容都沒變過,仿佛形成了某種格式。
陸澈原本以為,蘇妙隻是來一趟很快會走,就像他爸的助理一樣。每次陸澈闖了禍,他爸都是讓助理來處理,要是他把人打了,助理就賠醫藥費然後把他接走。或者陸澈被人打了,那助理就給他送些東西補身體,依然很快離開。
不止他爸忙,就連他爸的助理也很忙,沒時間在他身上耽誤。
可是蘇妙卻不一樣,她哪怕跟陸澈之間沒有話說,也會在病房裡坐滿至少兩個鐘頭才走。
原主沒有工作,大概是打算婚後做全職太太。但是蘇妙也不能成天都待在家裡,且不說陸家的人怎麼看她,她自己也嫌悶得慌,還不如到未來男主麵前刷刷眼緣。
陸澈的手機震動個不停,他幾個哥們輪流打電話說要來看他,還帶了啤酒。但他抬眸看了坐在那裡的蘇妙一眼,統一回複讓他們都彆來,免得來了跟她不對付。
陸澈乾脆直接把手機靜音,靠在床頭打遊戲。
蘇妙最近也沒閒著,她已經翻遍了原主跟小白臉的聊天記錄,把其中有用的信息截下來發給律師谘詢。
據不完全統計,原主花在小白臉身上的錢有五六百萬,但其中有轉賬記錄的也就幾十萬,另外她還把自己名下的一處房產給小白臉住,贈送給對方包括珠寶,手表,皮包在內的奢侈品若乾。
那套房子是肯定要拿回來的,至於其他的財產原主並沒有贈與時的詳細記錄,能拿回來多少就要看律師了。
這天下午,蘇妙在病房裡坐了三個小時。
管家去問了醫生,陸澈再過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那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醫院看你。”蘇妙在離開之前,像個長輩那樣對陸澈道,“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回來說,或者讓管家帶話。”
陸澈的目光依然盯著手機屏幕,連眼眸都沒有抬。
蘇妙也不介意,青春期叛逆都這樣,她也嫌長輩嘮叨呢。
她演她的,沒指望對方能聽進去。
不過蘇妙一走,陸澈就有些煩躁地關掉了手機。
他其實隻是拿遊戲當偽裝,剛才那一把早死了。
就連一起組隊的好友都覺得陸少這幾天有點奇怪,玩遊戲都心不在焉的,紛紛發消息來問他怎麼了。
付軒跟他媽前兩天去陸家賠罪,回來後就跟陸澈抱怨說他後媽這樣的女人真要不得。
陸澈沒有回付軒的,而是問了管家,付軒去跟蘇妙道歉的情況。
付軒訴苦說他們在陸家遭受到的各種為難,倒也沒有,他們根本連蘇妙的麵都沒有見上。
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原諒付軒,肯定也沒有原諒他。
可是為什麼她每天都送豬腳湯來,還陪他這麼久。
導致陸澈的心裡不得安寧。
蘇妙跟陸川淮的結婚這事,對陸澈來說,無非是家裡又多了個人而已。反正他知道老陸不打算再生孩子,結幾次婚都對自己都沒有影響。
他沒有在外說過蘇妙的壞話,那天他也沒有插嘴。
但付軒是他的朋友,付軒對蘇妙出言不遜,自然會被人以為這就是陸澈的態度。
其實本來跟陸澈沒有關係,可惜他是個狂拽酷炫的青少年,不喜歡解釋,也從來沒跟人道過歉。
陸澈告訴自己不必在意,反正跟這個後媽也見麵的次數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