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頭似乎瑟縮了一下,弱弱道:“那個金一針不是都說了......”
“他說的不算,我要聽你說!”
老七頭睜開眼睛,本想打個馬虎眼忽悠過去,但見小丫頭一副怒目小金剛的模樣,又覺著欺負小孩子太不大人了,他摸摸自己的良心,覺著多說一些也沒什麼。就道:“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是受了重傷,但是吧,沒治好,根骨廢了,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就有些受不住,舊疾複發,就這個樣子了。”
肖春華聽了,也顧不上生氣了,忙問:“是什麼樣的重傷,怎麼治不好呢?”
老七頭道:“就是被人偷襲,廢了武功,功法反噬了,這個,沒法子治的,隻能養著。”
肖春華皺眉:“功法反噬?就是你教我的化氣決?”
老七頭笑道:“我既已遭反噬,可不敢再教你我練過的功法,這個化氣決,是最中正平和的一門功法,你怎麼練都不會出問題的,放心吧。”
肖春華嘟囔:“誰說這個了。”又問:“你說養著,怎麼養呢?是不是我那珠子......”
老七頭忙道:“跟你那靈珠無關。”
肖春華哼哼道:“真是巧了,以前那珠子在的時候,你什麼事都沒有,去年冬天我把珠子收進體內,你就舊疾複發了,你說跟它無關,騙鬼呢!”
老七頭苦口婆心道:“丫頭啊,那靈珠雖然神異,但它頂多聚一聚天地之氣,既不能當藥吃,也不能當錢花,沒甚大用。再說了,我這身體就這樣,一年比一年差,這次是趕巧了,真跟它沒關係。”
肖春華斜眼看他,仍舊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樣子。
老七頭繼續道:“好吧,就算是有關係吧。但那珠子就在你體內,你整日的跟我在一起,就跟以前那珠子跟我在一起一樣,這樣算來,那珠子可是從沒離開過,這個你怎麼說?”
是哦?
老七頭說她的靈珠頂多能聚一聚天地之氣,她整日裡寸步不離老頭子,若是這天地之氣對老頭子有用的話,那麼他應該跟以前一樣,不發病才是。
想通這一點,肖春華眉毛肩膀都耷拉了下來,整個小人都看起來頹頹的。
老七頭心頭暗笑,再接再厲道:“那可是你的伴生靈珠,說是你的半條命都不為過,你可還記得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肖春華有氣無力的答道:“不要跟任何人說。”
“對,不要跟任何人說!以後啊,你就當沒這回事,等你以後有能力掌握它了,再把它當尋常法寶用一用就行了,萬事靠自己,外物都靠不住的,記得了?”
肖春華:“記得了。”
“老頭子,你這身體,真沒法子治了嗎?”
老七頭也就支棱了一下子,就重新變成那副半死不活的屍體模樣,含糊道:“養著唄。”
肖春華道:“那行吧,以後我到濟世堂做學徒,先學怎麼給你調養身子吧。嗯,後院的那什麼歸陰、呃、仙草,你能不能用?看金一針和胡老先生求知若渴的模樣,應該是很寶貝的藥材吧?”
老七頭道:“藥不能亂吃,尤其是年份大的藥材。歸陰草,十年以下的,叫當歸,十年以上的,就歸靈藥範疇了,改了個名兒叫歸陰,其實藥效大差不差的,都是治經血不調的,隻不過當歸治婦人,歸陰嘛,則治修仙之人靜脈有損,精血有虧。”
肖春華神秘兮兮的問道:“老頭兒,你以前,不會就是修仙的吧?”
老七頭神情一頓,虛虛問道:“何以見得?”
肖春華哼哼道:“你還騙我呢。後院的當歸田,誰來都沒發現過,好似咱們這裡根本就沒後院似的。還有,這破瓦爛牆的,你要是個凡人,自己先在雪夜裡凍死了,還怎麼護著我?還有我練的那什麼練氣決,什麼樣的功法練了能讓一個四歲的小孩兒力大無窮,”她攥了攥自己的小拳頭,豪邁道:“我覺著我能錘死一頭猛虎!”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