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泥瓦匠 其實是個大坑——(1 / 2)

等肖春華打拳的時候,懷裡的荷包掉出來,肖春華才想起來,她從駱華生那裡收來的荷包忘了還給人家了。

她打完拳,把荷包給老七頭看,道:“你看看,人家不僅好心的送我回來,還放心的把家當押給我,你還要我不跟人家來往,你說,你是不是很不應該?”

老七頭隻瞥了一眼就知道裡麵有什麼,他不屑道:“也就是一壇子酒錢,這也能算家當?”

肖春華又開始運氣了。

老七頭忙道:“行,行,算他是個好兒郎,你要是去找他玩,我不攔著,行了吧?”個丫頭片子,人家翩翩少年郎一看就是個非富即貴的,腦子壞掉了才來找你個女娃娃玩。

跟你一起玩扮家家嗎?

老七頭忘了,他家丫頭從來不玩扮家家的,人家整日裡考慮的,都是些過日子的大事呢。

一連打聽了兩天,肖春華都沒找到願意去給他們家修繕屋子的工匠,無他,人家一聽說要去城東乾活,都把頭搖成個撥浪鼓,表示要命不要錢。這話說的,連讓肖春華加工錢的話都省了。

肖春華正犯愁呢,張掌櫃就來跟她說,外頭有個少年郎來找她。

少年郎?難道是落花生?

肖春華出去一看,果然是駱華生。

肖春華笑的甜甜的:“花生哥哥,你怎麼想著來看我了?”

駱華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春華。

前兒個,肖春華把買來的做壞的成衣先粗略的改了改,總算穿上了不帶補丁的衣服。她個四歲的娃娃,自然是沒跟這裡的人學過如何做衣服改衣服的,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跟腦子裡的印象,隨意的改成斜襟外頭紮腰帶的小袍子,小袍子從上遮到腳,腰帶上還掛著一個青色繡葫蘆的荷包,便宜且時髦。

咳,這是肖春華自己覺著的。

肖春華見他打量自己,就笑道:“這是我自己改的式樣,好看嗎?”

說罷,還顯擺的轉了一個圈給他看。

駱華生憋笑道:“好看,嗯,花樣新奇,等回家了,也讓我家的繡娘給我做一身這樣的。”

“哈哈哈哈,花生哥哥,你真可愛。”肖春華真覺著駱華生可愛極了,她穿這樣兩天了,誰見了都說醜,就駱華生誇她花樣新奇,還要學著做一身穿,真是個可愛的少年郎。

駱華生白眼翻她:“春花妹妹,你應該誇哥哥我英俊,你自己才要說自己‘可愛’,知道嗎?”

肖春華樂不可支,邊聽他說話,把他引進藥堂招待客人的花廳,肖春華親自給駱華生斟茶,笑著回道:“那麼英俊的花生哥哥,你來找妹妹什麼事呢?”總不會是真的來找她玩的吧?

駱華生笑著瞥了一眼她腰帶上的荷包,笑道:“你上次不是說了要找泥瓦匠修繕房屋的嗎?你這兩天可是找到了?”

肖春華眼睛一亮:“沒呢,找了兩家,人家都不敢去。我記得上次哥哥說,哥哥家裡有這城裡最好的泥瓦匠,哥哥可是要借我使一使?哥哥放心,妹妹定會付工錢的,比市價高兩成,如何?”

駱華生驚訝道:“你有那麼多錢嗎?我家的工匠都是在京城營造司裡領職的,彆人家可是有錢也請不到的。”

肖春華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猶疑了起來,弱弱問道:“那麼哥哥,你們家,是個什麼門第?”

能用上京城衙門裡的工匠,這門第,定是低不了。

駱華生笑道:“都這麼長時間了,春花妹妹你都沒打聽過我嗎?城裡姓駱的,可就這麼一家,”又失落道:“妹妹你這樣,哥哥我很難過啊,顯是沒將哥哥放在心上。”

肖春華倒抽口涼氣,眼睛都睜大了半圈,一半是被駱華生給麻的,另一半,則是給驚的。

她道:“榮親王兼鎮國大將軍駱英豪!”

駱華生笑道:“那是先祖的名諱。”

肖春華讚歎道:“我知道啊,他的名字,在咱們渭陽城裡可是如雷貫耳呢。鎮國大將軍相助太祖平定戰亂收複山河開疆拓土的英雄事跡,可是茶坊裡的說書先生,每天一折子的固定戲碼,像我們這樣大的小孩子,或許都不知道自家父母的名字,但鎮國大將軍的名諱,定是最先記住的。”

駱華生謙虛道:“都是鄉親們謬讚了。”

肖春華驚奇道:“哥哥竟是駱將軍之後,久仰,久仰。”說著,還抱起小拳頭,有模有樣的跟駱華生拱拱手。

駱華生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他道:“這都過去三百年了,有什麼可久仰的。不說這個了,你還要不要請我家的泥瓦匠了。”

肖春華有些為難,道:“就像哥哥說的,我每月隻有二十兩的月銀,除了給我家老頭子買藥調養身體和吃飯之外,怕是請不起哥哥家的泥瓦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