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避著大白狗,嘗試和它說話:“出……出去!”
大白狗好像認真聽了,但好像沒有聽懂,它腦袋一歪,仍是看著珍珍,像在用眼神問她:你在說什麼?
珍珍看著大白狗,感覺出來它是沒什麼攻擊性了。
不止沒有大狗的攻擊性,狗臉和狗眼睛還看起來蠢蠢的,很可愛。
她還有些緊張,問大白狗:“你想……乾嘛呀?”
大白狗再次把頭歪向另一邊,仍是盯著珍珍看。
珍珍也覺得自己蠢蠢的,居然試圖和一隻蠢蠢的狗交流人話。
她想了想,不會有彆的原因,這隻狗應該是餓了,想找她要東西吃。
家裡冷鍋冷灶什麼都沒有。
但早上在食堂吃飯還剩下半個饅頭,侍淮銘估高了她的飯量,打多了。
可是那是白饅頭啊,怎麼可以用來喂狗。
看著大白狗臉上的神態,珍珍沒那麼怕了,回到桌子邊坐下來。
她又對著大白狗說:“我家很窮的,沒有東西給你吃。”
大白狗說話了,“汪汪!”
珍珍:“……”
交流無果。
大白狗忽從桌子上下來,來到珍珍旁邊,姿勢乖巧地收腿坐直,兩隻眼睛圓溜溜地放著光,哈著舌頭看著珍珍。
看一會,腦袋歪一下。
它知道自己這樣很可愛吧!
珍珍沒有忍住,試探著上手摸了摸它的狗頭。
大白狗不僅沒有躲開,還站起來順著她的手掌走,讓她從頭擼到尾巴。
珍珍被大白狗逗得笑起來。
她看著大白狗想一會,起身去碗櫥裡拿來了那半個饅頭。
她沒有把這半個饅頭直接扔給大白狗,而是坐下來慢慢地揭饅頭皮。
揭了一塊饅頭皮下來,她放到旁邊的凳子上,“我跟你說,我家真的很窮,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大白米飯和饅頭包子,所以隻能給你吃點皮……”
大白狗從凳子上叼到饅頭皮,嚼兩下就咽下去了。
珍珍撕一塊,它就從凳子上叼一塊。
大白狗吃完饅頭皮也沒有走,更加眼巴巴地看著珍珍。
珍珍被它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軟,想一會之後又說:“算了。”
說完她揪了一點饅頭放到自己嘴裡。
大白狗兩隻眼睛刷刷亮,又乖巧地坐在珍珍麵前,砸著嘴看她。
珍珍笑一下,撕下一小塊放到旁邊的凳子上。
然後她自己一口,大白狗一口,一人一狗吃完了半個饅頭。
吃完饅頭珍珍攤出兩隻手,“沒有啦。”
大白狗這回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轉頭就走。
但走到牆角停住了低下頭,一會又轉過身回來了。
它不止回來了,嘴裡還咬著一個灰乎乎的很破的小球。
這是在感謝她嗎?
珍珍看著它,“我不要這個東西。”
大白狗叼著球繼續看它,搖著掃帚一般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既然這麼真誠,那就要了吧。
珍珍衝大白狗伸出手,又說:“那就給我吧。”
結果大白狗並沒有給她,而是叼著球往門上跑了幾步。
跑幾步它又回來,叼著球滿眼期待地看著珍珍。
什麼意思啊?
珍珍思考了一會,“你不會是讓我陪你玩吧?”
大白狗自然不說話,再次叼著球往門口跑上兩步,再跑回來。
珍珍覺得自己這回的猜測應該沒錯了。
她拿起鑰匙起身,大白狗果然叼著就往門口衝。
帶著珍珍到了外麵空闊的地方,它過來拱一拱珍珍的手,把球放到珍珍手中。
珍珍明白了它的意圖,握著球往遠處扔。
大白狗動作迅疾又敏捷,轉身直接往球飛去的方向追過去。
追到球叼回來,又放到珍珍手裡。
大白狗玩得很開心,珍珍也跟著開心。
這會不覺得冷清無趣了,時間過得也很快。
侍淮銘和何碩下了課一起去食堂打飯。
打了飯回來,正好看到珍珍和大白狗在外麵玩。
大白狗來回跑得歡,珍珍則笑得歡。
被珍珍吸引了注意力,兩人一起停步站住。
何碩先開口道:“之前沒見過,這個……是你老婆?”
侍淮銘嗯上一聲,“是我剛來的老婆。”
何碩笑,“不錯啊,剛來就交上好朋友了。”
侍淮銘捶他一下,沒再搭理他。
他繼續往前走,出聲道:“珍珍,回家吃飯了。”
珍珍聽到聲音才知道侍淮銘回來了。
她轉頭看一眼侍淮銘,連忙應上一聲,然後把手裡的球還給大白狗,又小聲跟大白狗說:“我要回家吃飯了,就先不陪你玩了。”
說完立馬轉身回家去了。
何碩站在原地看著,忍不住笑一會。
正笑著的時候,他媳婦李爽牽著兒子何子然回來了。
李爽伸頭看向何碩的臉,“你站這樂什麼呢?”
何碩臉上的笑意不收,“隨便樂樂。”
李爽不吃敷衍,“隨便樂樂是樂什麼?”
繞不過去了,何碩隻好說:“看到侍淮銘他老婆跟狗講話呢,挺認真的,有點意思。”
“這有什麼可樂的。”李爽沒感覺有意思,拉著何子然回家去了。
何碩則繼續樂自己的,邁開步子跟上去。
***
珍珍進屋先去把書收回房間,然後洗手來吃飯。
坐下來拿起筷子,她想了想跟侍淮銘說:“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要不在家裡買點米麵什麼的,我在家做飯吧。”
侍淮銘看著她問:“食堂的飯菜不好吃嗎?”
珍珍搖頭,“不是,挺好吃的,但我想自己做飯。在鄉下有很多事情做,到這裡什麼事都沒有,我……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