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問曹安的具體工作了,中午他在電話裡說要埋什麼,到底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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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時間,張陽正跟朋友們在燒烤店聚餐。
幾個二三十歲的男人聚在一起,除了抽煙喝酒便是聊工作聊女人。
張陽是裡麵兩個單身男之一,有個朋友忽然問他:“你上次發群裡的那個小護士,怎麼樣,有戲沒?”
張陽好麵子,不想說自己被人用喊保安的方式拒絕了,反而自信一笑:“還在追,成了帶出來給你們看看。”
有人拍拍他結實的胳膊,開起有色玩笑:“你這麼壯,小護士怕是受不了。”
一桌人都發出曖昧的笑。
張陽又得意又熱,一股火在小腹以下熊熊燃燒,住院那幾天,每次江桃從他的病床前離開,他都會在腦海裡幻想一些畫麵。
聚餐結束,回到他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張陽看著自己這套才裝修兩年的新房,父母為他準備的婚房,再走到鏡子前照照,越照越覺得以自己的顏值、身高、家庭條件,多追追小護士,還是很有希望的。
好女怕郎纏,這話肯定有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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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江桃是早八點到晚八點的值班。
她七點半就到了醫院,換上護士服立即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交接。
王海燕也很忙,依然是趁中午吃飯的短暫休息時間找到江桃,兩人坐在休息室邊吃邊聊。
考慮到曹安有主動爭取的計劃,王海燕沒有再試著幫他說話,一副已經準備將這事翻篇的態度。
江桃更放鬆了,問起埋東西的事。
王海燕笑得直嗆:“你覺得他能埋什麼,大活人?”
江桃臉紅:“我知道不是,不過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餐廳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
王海燕解釋道:“他大學讀的土木工程,畢業後在自家的建築公司上班,既是總經理也是工程師。去年剛從市裡承包了一片礦坑改建公園的工程,就是咱們市西郊那些廢棄的鐵礦坑,坑坑窪窪的影響市容,那改建公園,也得先把幾個礦坑填埋了是不是?”
江桃:……
原來是填埋礦坑!
王海燕拿筷子另一頭敲了敲小護士的腦袋:“怕歸怕,可不能胡思亂想,我們曹安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正經工程師,要不是他低調,好幾年都可以評選咱們市的優秀青年呢。再說了,他真是‘老大’,能拿到市裡的工程項目?”
江桃乖乖認錯。
下午繼續在病區來來回回地走動、忙碌。
張陽一下班,飯都沒吃就趕來了醫院,站在普外科病區門禁外,對值守護士說他要找江桃。
值守護士對他有印象,皺眉問:“她在工作,你找他做什麼?”
張陽竟然就走了。
值守護士有些疑惑,空的時候給江桃發條語音解釋情況,然後就忙自己的了。
江桃看到消息了,張陽留下她還要頭疼,既然人走了,她也沒有多想。
晚八點交班,再處理一些瑣事,八點半江桃與同班護士李文靜一起搭電梯下去了。
“腰好酸,明天我得去按按,不然晚上怕是要撐不住。”
電梯一層層下降,李文靜揉著腰問江桃:“要不要一起去?”
江桃:“我還行,寧可下午多睡會兒。”
李文靜羨慕:“年輕就是好啊。”
江桃失笑:“你才比我大三歲。”
兩人閒聊著,一樓到了,江桃跟還要去地下停車場的同事道彆,跨出電梯。
剛繞過住院部這邊的大廳,旁邊地上坐著的一個人突然抬起頭,江桃隨意地看過去,心裡便是一緊。
張陽笑了,收起手機站起來,一邊走向她一邊問:“怎麼這麼晚才下班?我五點多就過來等你了。”
他是一米八的大高個,隻比曹安小了一圈,帶給江桃的威脅感同樣不低。
這種人越糾纏,江桃越不能給對方回應,冷著臉直接往外麵走。
張陽雙手插兜落後她兩步,視線黏在小護士白皙的側臉上,自說自的:“我真的喜歡你,給我個機會唄?”
“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為了等你,我都餓得不行了。”
“我開車來的,就那輛,我送你回去?”
住院部大樓外有一排地麵停車位,江桃並沒有往張陽指的方向看,隻管走自己的。
張陽竟然也不去開車,繼續跟著江桃。
江桃平時都是坐公交車來往醫院,今晚遇到張陽,她怕張陽會尾隨她到小區,便打了一輛車。
司機:“去哪?”
江桃看眼被關在外麵的張陽:“您先往前麵開,等會兒我再告訴您。”
司機也看眼張陽,開車了。
一直到看不見張陽的身影,江桃才報出小區地址,想著張陽還要回去取車,開出來的時候這輛出租早不見了。
儘管如此,江桃的心情還是蒙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