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哥開的車是一輛笨死,這年頭寶馬笨死爛大街的情況下,已經很少有人看到一個魚叉車標就高呼牛叉的了。但是……
槍哥淡定道:“啊,考慮到這次你打工的地方,我特意選了一輛低調的車。”
……低調你大姨夫!笨死G65越野係列價位以2開頭的七位數,槍哥你沒有注意到除了在墓裡以外,每次出場你都帶著新車把著新妹子麼!你稍微清純一下會死麼?!
“爹,爺爺,你們到底來乾嘛?”我無力給跪了。
槍哥吹了聲口哨,笑嘻嘻拍了拍我肩膀:“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終於得了花柳病嗎?”
“No,no,no。”槍哥搖手指,“對於每次都慎重挑選對象妥善注意安全的我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好消息是……交給你一個新任務!”
槍哥伸手拉開了越野後座的門,向裡麵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微微囧了一下,然後扶額。
……然後,槍哥從裡麵拎出來了睡著的張玄一隻,丟到我麵前。
某隻完全沒有意識到按照他的身高,“拎”絕對是個恥辱動詞的家夥相當從善而流地靠到我肩膀上,很快適應了新姿勢,繼續熟睡。
“……這是什麼?”我指著那隻問道。
“張玄啊,昨天晚上你們才見過的。”
“我當然知道是張玄。”我手忙腳亂扶住那家夥因為身高差距從我肩膀上掉下來的腦袋,“問題是……為什麼他在這裡?”
“我們要出去。”
“所以?”
“所以他交給你了。”
……你這是什麼凶殘的邏輯關係啊喂!
槍哥反而用一種看笨蛋的眼光看著我,剛開口準備說什麼,九叔就截過了話頭:
“我們四個——不包括他和你,要出去辦點事情。所以,這幾天隻有你和張玄在基地。照顧好他。”
相比槍哥,九叔簡直就像是邏輯學專業講師。可是,這位講師的社會學很有可能掛了科……
我指了指剛被我揍醒的睡眼朦朧的張玄,又比劃了一下我那小雞子一樣的身板,說:“九叔,你主語賓語弄反了吧?我?照顧他?我去他才是那個身高一米八十五體重一百四十五的‘男的’有沒有啊!”
“我知道,”九叔很冷靜地說,“但是他是張玄。”
靠之,這真是神理由。
我理屈詞窮地翻著死魚眼負隅頑抗:“我才不要照顧他。你們去乾什麼?不能帶著他或者我一起嗎?”
“張玄上次出去,到現在還沒有睡足,出去會拖後腿,至於你……”
九叔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這次的行李不多,你就不用去了。”
……我再靠!為什麼經曆了上次的事件之後,九叔你還沒有發掘出我除了扛行李以外的作用啊!身為一個高層領導,你這樣不懂得知人善用明顯是不合格的!
“守啊,有點同誌愛好不好,”槍哥好言勸說,“再怎麼說,張玄和你是一族的啊!你忍心看著他因為不會做飯不會取錢不會打電話叫人餓死或者迷路失蹤嗎?”
張玄像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眨了眨迷蒙的眼睛,麵無表情和槍哥一起盯著我。
“……為什麼我覺得對於一個□□年齡至少二十加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存在還不如餓死算了呢?”我悲哀捂臉,“我是粽子族,我不管你為什麼覺得我們倆會是一起的……這任務我不接。”
“為什麼?”九叔問。
我跳起來:“因為他是張玄!他吃飯吃那麼多!又不會乾活!不會刷鍋洗碗洗衣服,我隻要一想到連內褲都要替這家夥洗說不定還要替他穿上就想去死啊口胡!”
“他自己會穿內褲,而且這家夥內褲都是穿一條扔一條的。”槍哥為張玄正名。但是他顯然沒發現每一個腦殘粉其實都是高端黑。
我和槍哥在一起,話題就總有點不受控製地滑向那下限為謎的地方。好在這裡還有個正經人九叔。他抬起一隻手,阻止了我們兩個的所有話。
九叔從張玄脖子上解下來一個好像小學生帶鑰匙一樣掛著的小包,直接丟給我:“這個給你。答應嗎?”
我覺得那小包看起來有些眼熟。不過上次見到它的時候,它的身上還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好在無論包的外表如何,都不影響它的內在。我從包裡翻出一張卡,還有一張熟悉的紙條,上麵寫著曾經讓我心目中大神形象最終幻滅的一行字:張玄冒號零零零零零零。
我光速收起了卡和紙條,珍而重之地把張玄的腦袋重新放到我肩膀上。豪邁地拍了拍我滿是肋骨的胸膛:“九叔你就放心吧,我會把他像我兒子一樣疼愛的!”
九叔淡淡點了點頭,無視了一邊糾結吐槽“那張玄豈不是要叫我爺爺叫九叔太爺爺”的槍哥,就準備邁步走開。
“九叔,那個,我能再申請一件事嗎?”
“說。”
“我想改一下張玄銀行卡的密碼,行嗎?”
“……你自便。”
我回到超市的時候,差點沒嚇一跳。整整四張臉在透明玻璃前麵擠作一團,興奮的表情被扭曲成四張大餅。看到我走進屋裡,四張大餅光速恢複到3D形象,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竊竊私語高喊著:“回來了回來了!”
“啊呀任守又帶了個帥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