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等於一千隻鴨子,這個理論明顯是錯誤的。因為無論從數學上還是生物學上,最後那隻鴨子都必須沒辦法整除。
所以最早提出這個命題的人,大概是個飽受超出女人界限的女人荼毒,才恨而把剩餘那隻鴨子給加上的。
比如現在麵前這兩隻,她們身上女人特性大概被發揮到了極致,以至於她們坐下來之後,桌子上擺的聖代甜筒慕斯蛋糕草莓起司無一例外全部落到了我的肚子裡。她們的嘴巴忙著說話,已經忘了自己的本職作用。
紅搖激昂拍桌子:“每次看到那種男人我就胸腔壓迫丹田不暢!好像出生的時候被產道擠得五官都堆到了一起一樣,賊眉鼠眼形容猥瑣思想齷齪。簡直懷疑他們的頭蓋骨就是情趣內衣一樣的存在,一戳就能看到裡麵碼放的成人光碟!懦弱膿包連我都打不過竟然還敢在我的裙子下麵呆著?去死吧渣滓!”
混血美女美腿交疊,傲人的身材斜靠在椅子上,冷笑一聲:“渣滓?這種存在簡直連微塵都算不上!身為男人連肌肉輪廓都看不到,騎馬射獵一定更是一竅不通。居然能被購物袋砸中,和女人對手都潰不成軍,簡直還不如牛羊的糞便!”
我咬著吸管咕嚕嚕吐著泡泡,抬頭訕笑:“嗬嗬……”
兩個人一致忽視了我用來表示存在感的台詞,一見如故相逢恨晚。兩個都是禦姐型的大美女,一個火辣一個冷豔,說起話來都是氣壓全場的派頭,兩個人坐在一起,簡直能閃瞎所有男人的眼睛。
我卡擦一聲清脆咬斷了嘴裡的芹菜梗……
剛才那個勇敢地挺身而出準備替天行道抓小偷的美女,在看到人群中該打碼的一幕之後,五官隻出現了一瞬的漂移。不過她很快恢複了鎮定,和我們一起把小偷扭送有關部門,出來之後,反而很爽快地伸出手來:“很少見到你們這麼強的女孩子呢。交個朋友吧?”
於是我們就和這位美女一起坐到了甜品屋裡。沒聊幾句就能發現,雖然外表看上去冷豔高貴,這位美女內在有著一顆和紅搖一樣凶悍強大的心靈。各種暴力血腥遊戲的狂熱愛好者,極端大女子主義。我簡直懷疑身前坐了兩個紅搖。
這種能毀滅世界的存在有兩個,地球的壓力好大。
我們一直坐到傍晚時分,紅搖才想起基地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大小四隻等我們回去。
“和你們聊得很愉快呢。”美女姐姐伸出一隻手捋了捋性感的長卷發,笑道,“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改日再見吧。我叫尼卡。”
“Ni……尼什麼來著?”我困難地重複著。
“Nicho啦,笨蛋阿守。”紅搖白了我一眼,轉而問美女道:“不過……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奇怪。尼卡你不是□□人嗎?”
“也算是吧。”她笑道,“不過,我們的語言不太常見,叫我尼卡就好。”
她很瀟灑地揮了揮手,拎起身邊的那個其實裝了一把西瓜刀的淑女包,嫋嫋婷婷走了出去。
“啊,真是個奇特的人。”紅搖托著腮看著尼卡離去的背影感歎道。
“是啊,你現在能理解我麵對你的心情了吧?”我也感慨道,“不過,你什麼時候才能理解我今天對著兩個紅搖的心情……”
然後紅搖把整整十隻購物袋全都掛到了我身上。
“你們要是再晚一點回來,恐怕就要直接帶著棺材了。”槍哥奄奄一息趴在沙發上說道。
“你會被挖墳的,如果用棺材的話。”我把所有東西堆到槍哥身上,淹沒了他,“我會考慮給你買骨灰盒——不過,號稱鐵胃的槍哥不過兩頓飯沒有吃,怎麼會餓成這個樣子?”
“如果真的是兩頓飯沒有吃就太好了。”槍哥從袋子下麵掙紮出來,“說起來都是你的錯。因為昨天提起做飯這件事時你明顯的鄙視語氣,包括舒道都覺得被你鄙視還不如去死。於是——今天我們一起做了一頓午飯。”
“噗!”我噴了。
槍哥扳著指頭:“菜譜是九叔買的,材料和調味是張玄準備的,掌勺是舒道。”
“噗!咳咳!”我噴了第二次,忙不迭打斷了他的話,“等、等下!先彆說。我來猜一下……是不是九叔那個裝大款的挑了最難的菜式,張玄那個白癡完全弄不清‘切丁’的大小和‘少許’的數量,然後舒道掌勺的時候提不起鍋子以至於各種粘底夾生?”
槍哥麵無表情盯了我一會兒,默默轉過了頭。
“啊哈哈居然真的被我猜中了!哎喲我去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不是之前還裝大牌帝王樣麼?不是各種君子遠庖廚麼?原來你們屬性都是傲嬌啊傲嬌噗哈哈哈!”我捧著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滾,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骨碌翻起來,興致勃勃地湊過去:“對了,不是說你們四個嗎?那你呢?你乾了什麼?”
“我負責試菜。”槍哥繼續麵無表情道。
“噗哈哈哈這個任務的確隻有‘克遍全球高端食物鏈’的槍哥你最合適啊!我不行了……怎麼可以這麼搞笑,這麼艱巨的任務你都能完成,飲食界一大泰鬥非你莫屬了槍哥!”我再次躺倒在地上,打滾狂笑。
槍哥沒好氣地踢了我一腳:“彆笑了白癡……不過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寧願在墓裡吃死人肉也不想再嘗到男人做的飯……那幾個家夥兩個裝優雅紳士一個裝死人,做出來的東西簡直是死人都能變成優雅紳士!偏偏張玄那個白癡非說‘不能浪費食物’,逼著我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吃下去!我靠!老子今天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廁所度過的啊!”
槍哥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在咆哮著,他臉色慘綠,無力呻/吟著:“這真是最痛苦的一天。”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槍哥重重歎了一口氣,重新癱倒在沙發上,從我買的東西中間抓起一個罐頭,徒手扯開蓋子,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問道:“對了,你們怎麼這麼晚?遇到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