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哥提起那個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那個人,剛才的帽子被帶了下來,你看見了嗎?”我試探著問。
“沒有。怎麼,他長得很漂移嗎?”
“那倒沒有,不過,那個人是個女人。”我說,“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這個女人。”
槍哥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幾乎是震撼地回頭看著我,驚訝道:“你說什麼?那是個女人?!”
“……你驚訝錯地方了吧!”我摔,“正常人不是應該問‘你居然認識他’的嗎?!”
“不,我不能想象……”槍哥依然一臉難以置信,他的雙手比劃出兩條平行線,“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比你的身材還要沒曲線的女人!任守,你確定那個女人有十三歲嗎?”
我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我去!你能偶爾關注一下重點嗎?人家絕對成年了!而且身材凹凸得跟葫蘆一樣保證你看了就噴血!”
槍哥始終在摸著下巴,喃喃著:“這不能夠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她都不嫌勒得慌麼……”
“……”我深深捂住了臉,良久才平複下來洶湧澎湃的吐槽欲望。
“過年前,我和紅搖去超市采購東西回來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對吧?”我強迫自己用最平靜的聲音說,“我說我遇到了一個和紅搖很像的女人。就是她,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婀娜多姿冷豔高貴氣場強悍……她好像叫做尼卡,隻不過她肯定是用了變聲器什麼的,聲音變得像個老頭子一樣。沒想到她居然是黃宗那邊的人。”
槍哥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確定是她嗎?這兩個人如果看外表,差的可不是一般大。”
“沒錯,”我肯定地說,“她的臉被帽子擋住了,聲音又不對,我才沒意識到,可是長相完全一樣,現在回憶起來,連身高和打人的動作也相差不多。”
“新年前遇到的嗎?任守,詳細告訴我經過。”
我把那時候的情況儘可能詳細地告訴了槍哥,但是因為過得太久,而且這件事隻是被我當成一段小插曲,記得已經不怎麼清楚了。說完,我撓了撓頭:“你可以去問問紅搖,她對這個人比我了解的要清楚得多,那個尼卡還給她提供了道具讓她壓倒舒道來著……明明我才給到建議而已嘛。”
“沒必要了,”槍哥沉沉說道,“現在看來,那個尼卡應該是從開始就知道你們是天門的人,才刻意接近你們的。”
“不會吧?”我嚇了一跳,“你可彆亂破壞女人之間的純潔友誼啊!那時候誰知道這麼多啊!”
“不會嗎?從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從新年那一晚的夜襲開始,到舒道收集資料,一直到這座山裡發生的一切,我們的行動好像都在黃宗他們掌握之中一樣。”槍哥說,“如果說一次兩次還能當成巧合,可這麼多巧合湊到一起的憋屈情況我他媽還真沒遇見過。紅搖性子直智商低,既然她和尼卡交往了那麼久,指不定早就把我們的情況倒出來了。對方隻要稍作推敲,猜出我們的動作不是難事。”
“沒想到,我居然栽到了一個女人手上!”槍哥狠狠罵了一句。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對於他這番貶低女性的話沒有進行評論。但是我還是隱隱覺得,槍哥想得有點多了。
“帶上那邊的人質,我們走。”槍哥吩咐道,“有必要的時候,把她扔出去當炮灰。媽的,竟然敢這樣戲弄我!”
我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這個惱羞成怒的男人。不過也不可能把地落一個人扔到這裡,我乖乖跑過去,一隻手扯著她的胳膊,準備把她背到背上。
地落輕的簡直不可思議,她的身體軟綿綿輕飄飄的,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溫度一樣清涼,就像一縷魂魄,依附在我的背上。我幾乎不敢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弄散了。槍哥走在前麵,可能是受了傷的原因,他的動作有點遲鈍。
我覺得,自從我們從水路上來以後,就一直像老鼠一樣,穿行在低矮狹窄的地下世界。這條洞也和那些差不多,又低又窄,槍哥的身材過去有些勉強,而我背後背著一個人,也不怎麼輕鬆。我們深一腳淺一腳跋涉在路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說話。
“呐……你是從下麵來的,對吧?”一個輕輕的聲音忽然在我耳朵邊響起來,我沒有提放,嚇了一大跳,猛地抬頭,腦門一下子撞到了洞頂上。
顧不上額頭上抽痛的感覺,我大叫著:“槍哥!那個地落醒了!”
不能怪我這麼大驚小怪,身為粽子,對於這種天生克死人的存在我有著骨子裡的畏懼。更何況,連當初輕鬆拆了我的張玄都被她輕鬆拿捏在手心裡,搬運這樣的昏迷屍體還可以,麵對活人,我一個人實在是hold不住。
槍哥的身子頓了一下,卻沒有動靜。我忐忑不安地又喊了一聲:“槍哥?”
半晌,他才回答我的叫喊,隻不過聲音卻是萬分惱火:“彆叫了。Shit!這破地方,居然都沒辦法轉身!任守,回去,我得倒著退回去才能解決問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