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粗俗的比喻還真是對不起啊。
我們三個在那條彎曲的洞裡走了很久,其間遇到了幾條岔道,都被我用擲硬幣的方法解決了。
“你解決個屁啊!”槍哥捂著胸口□□,自從剛才摔斷了肋骨開始,每次他被我刺激到都是這樣一幅東施效顰狀,“你連硬幣都是用我的子彈殼自己捏的造型,你除了提供幸運E還做了什麼?!”
“槍哥你彆這麼看不起自己嘛,”我一邊走一邊說,“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你叫……項戎鈞是吧?這名字多麼具有軍旅或者古言或者‘他XXX……他XXX……他XXX……’瑪麗蘇言情男主的感覺!為什麼起了個自古運氣是路人的名字?”
槍哥沉默了一下,蹦出幾個字:“關你屁事。”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地落踉踉蹌蹌跟在我後麵,她走得很不穩,時不時還需要我拉她一把。其實,就她這小身板,我完全可以扛在肩膀上走遍大好河山都不帶喘氣的,可是就在我準備背起她的時候,地落輕輕推開我的手,怯生生說:“我、我自己能行的。”
我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槍哥,能找到這麼配合的人質,槍哥你(的荷爾蒙)真是極品。
“任守,三條路,怎麼走?”當又出現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槍哥回過頭問我,“還是老規矩?”
“嗯,老規矩,正麵左反麵右,立起來就中間。”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用槍哥的彈殼拍扁後我DIY的硬幣,往上一扔,一邊嘟囔著“我就不信這次立不起來”。硬幣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然後落到了地上,一朵菊花在地麵上璀璨盛開著。
“嘁,早告訴你了這東西是廢物。”槍哥嗤了一聲,一把奪過了我的硬幣,“我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才聽你的話扔硬幣。給我吧,我們走中間。”
“喂,命運的指引你都不聽了嗎?喂你等等!你怎麼……”
槍哥完全不搭理我,徑自走進了中間的洞穴。我望著他的背影乾瞪眼。地落低了頭,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沒跟我說一句話,毫不猶豫跟著槍哥走了過去。
我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忽然感到了一陣深深的蕭瑟。
誰能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種男人叫做種馬,他能讓女鬼都拜倒在他的野戰靴下!
我在外麵發狠地轉了兩圈,又凶猛地跺腳張牙舞爪,然而等我做完了一係列糾結動作,那個洞口依然沒有人來叫我進去。最後我一咬牙,還是跟在這幫沒有兄弟愛地家夥後麵衝了進去。
從我剛才在外麵內心掙紮開始,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按照槍哥他們的速度,我以為至少要追個幾分鐘才能追上。可我沒想到的是,還沒跑出去多遠,我就差點撞上了路邊的一團白影。
“地、地落?”我差點沒刹住車,一個踉蹌幾乎絆得飛出去。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一副害怕的樣子躲閃開了視線,看得我一陣氣悶。
“你就那麼怕我嗎?”我有點受傷,“怕到就算跟著他走,也不叫我一聲?”
“不……不是……”地落慌忙搖頭,“他……他沒有走,他一直在這裡,走遠的話,一定會叫你的!”
槍哥……沒有走?他一直在這裡?
我怔了一下,才越過地落看向前方,發現槍哥果然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他微微抬著頭,注視著前麵的石壁。因為是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這才注意到,前方已經沒有路了,出了這個低矮洞口,就是一塊足有十幾米高的巨石,擋住了所有去路。這條路根本就是走不通的。
我一個彎腰走了進去,從後麵拍了拍槍哥肩膀,很沒好氣的說:“喂,你寧願在這裡發呆都不想回去叫我一聲嗎?要是我被粽子拖走了怎麼辦?”
沒有回應。槍哥完全沒有如同我想象中一樣吐槽一句“就算是你的同類也不會拖你去做壓寨夫人的”,他入了魔一樣,依舊怔怔看著前方的石壁。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我說的話。
我皺了皺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也怔住了。
這塊十幾米高的巨石上,居然畫滿了圖畫。從地麵開始,一直向上延伸,不知道這些圖畫是用什麼繪製的,直到現在,上麵的部分顏色還依稀透著當年的鮮妍亮麗。足有十幾幅,似乎還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同風格大大小小的壁畫布滿了石麵。
這一條路的儘頭,居然藏著這樣一麵壁畫!
“任守,”槍哥低聲說,“你的手電筒帶在身邊嗎?拿出來給我照個明,我……我有些看不太清楚。”
“唔。”我應了一聲,連忙拿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太陽光手電筒。我們帶的裝備少得可憐,這種東西當然不能和探照燈或者甚至狼眼手電相比,但是也聊勝於無。
在槍哥舉著電筒看的時候,我也抽空瞄了幾眼。說實話,我的圖文鑒賞能力堪比張玄的語言表達能力,不過好在這些圖雖然簡單,畫的東西倒挺形象,大致瞄下來,我也能看出個一二。我像是看漫畫一樣從最上麵的開始看起,一個圈五根棍是個人,和我的繪畫水平差不多,不過這些火柴棍小人倒是畫了臉,還加了幾根線當成衣服。我一路看下來,忽然之間,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我又一次看了過去,這一次我從下麵看起,一路連到上方,然後失聲叫起來:“槍哥……槍哥!我見過這些圖!我的夢……我做過這個夢!”
過了很久槍哥才顫抖著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