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進行一個簡單的統計,和我一樣覺得槍哥這種濫交到“一!夜!”換好幾個女朋友還沒有人管教的物種絕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人,請舉起五肢讚同——OK,1,2,3……我就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來著。
所以當我聽說原來槍哥居然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甚至還有個親生妹妹的時候,驚訝的程度簡直堪比得知《西遊記》是棒子國文化遺產。
“槍哥你有妹妹啊……”我虛偽地笑著,“不過為什麼你妹妹姓項,她不是應該叫做‘強漢’來著麼……”
槍哥冰冷的眼刀猛地刮了我一下。
“我的名字是項戎鈞。”我頂著腦門上被彈出來的摞成三個的大包跪地呻/吟以後,槍哥才滿意地繼續說下去,“當然,我知道你這種文盲是不可能知道什麼意思的。但是在十年前,軍界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它是項家這一代唯一的兒子,代表了榮耀、責任與犧牲。”
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為槍哥是個沒品的高富帥,可卻不知道原來他還是官二代。不過,要怎麼樣的官二代才會扭曲成現在這種痞子德行,我表示很好奇。
“我爺爺的父親正好趕上了戰爭年代,他參了軍,並且撐到了戰鬥的最後勝利,封了個不小的軍官。那老頭子好像從戰爭裡麵嘗到了甜頭,他的三個兒子每一個後來都當了兵,我爺爺運氣比較差,混到了個團長位置。”
“等等等等!”我打斷了他的話,“槍哥你是在炫耀呢還是在炫耀呢?團長?我去!運氣比較差的都混到了團長,你家難道說是傳說中的‘高乾文逆天一家獨撐全□□’家族?”
“不是軍銜問題,”槍哥沉沉地說,“我爺爺呆的那個地方,叫做‘戰斧’。整個團隻有一二百人,但是卻享受著步兵裝甲團的待遇。無論是士兵素質還是武器配給上,全國都不太多。”
我不解地看著槍哥:“這種地方還不滿意?呃,那個戰斧現在還招人嗎?我能不能女扮男裝過去參軍?”
“嗬,對你這種人來說,或許那裡確實是個好地方,”槍哥笑了笑,“你知道為什麼戰斧的人那麼少,還給了那麼高的配置嗎?那是因為,這個地方的軍人,從事的全都是最危險、最見不得人的工作。”
“狙擊暗殺、間諜探測、情報竊取、潛伏臥底……這不是小說或者電影,戰斧的人從入伍開始,幾乎就已經與整個世界隔離開來。他們經受著最艱苦的訓練,從事著最肮臟的職業。有很多人都在困惑和掙紮中發瘋了。他們是抱著為國捐軀的決心入伍的,但是在這裡,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人性,什麼是正義……是非善惡全都模糊了界限。他們告訴你,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都是對的,可是如果是對的,又怎麼會這麼肮臟!”
槍哥的聲音依舊平靜,他接著說:“我爺爺堅持了下來,還把他的兩個兒子全部培養成了戰斧最精銳的隊員。我父親和大伯,也堅持到了最後,把他們的兒女都帶入了這個一去就不能回頭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項家的人,出生就是為了進入戰斧,為了這個國家,衝鋒陷陣在最黑暗的地方,哪怕扭曲了是非曲直,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槍哥掃了一眼我猶如五雷轟頂一樣被雷焦的表情:“很可笑是吧?可是遺憾的是,從小到大,我接受的都是這種教育。不管對錯,不在乎犧牲與付出,不計較得失與利益……隻要是國家的要求,哪怕是向紅十字會發射原子彈,我也要一絲不苟地執行!”
□□自古多奇葩,槍哥一枝百花殺啊……
“我幾乎沒有上過學。十二歲之前斷斷續續學了點基本的東西,十二歲之後就進入了戰斧。從最底層開始,一點一點磨練,一個一個接任務。老爹一直誇獎我,說我是天才,是最有可能繼承整個家族榮耀的一個。他希望我能像爺爺一樣走到最後——走到最後就是,死掉了。”
槍哥攤了攤手:“彆那麼驚訝,我爺爺死了,在一次很不光彩的任務裡麵。我老爹沒過兩年也是。可能幸運E是我們家的傳統吧,那兩個家夥死得都不怎麼體麵。他們是為國家死的,可是直到死為止,他們的行為都是這個國家的恥辱。我媽早就受不了老爹那個隻知道國家不知道家的混蛋了,他死後沒多久,媽媽也掛掉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詛咒槍哥全家死光光的!相信我!
“那個時候的我,想法和你現在的表情差不多。”槍哥戳了戳我的臉,“‘扯什麼蛋的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啊!老子二十都不到一朵花的青年,憑什麼要從現在就要天天攢棺材本,結果到真的為了國家嗝屁了還背個萬年罵名啊混蛋!’——就是這樣。”
“可是不管我怎麼反抗,怎麼憤怒。我的青春,還是在父親的責罵,棍棒下的教導之中成長著。我變得很矛盾,有時候幾乎要瘋掉。一方麵我覺得這樣片麵是不對的,另外一方麵,還有一個聲音不斷重複著為國捐軀和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到了最後,整個項家,包括我大伯那一家,在我十九歲的時候還活著的,就隻有我,還有我的妹妹,項菡。”
槍哥的嘴角帶了一絲笑,他有些出神地看著空中:“我妹妹比我小三歲——好像正好和你虛報的年齡一樣大。不過和你完全不一樣啦,我妹妹又漂亮又溫柔,一顆清露啊一朵青蓮啊一塊寶石啊什麼惡心的比喻用在她身上都不嫌過分的。所有的人都很疼愛她,我那個死鬼老爹甚至沒把她也拉進戰斧。呿!很驕傲是吧?我對菡菡可是比他好得多!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哪怕藏在美國白宮裡,我也能給她弄過來!”
槍哥一副鼻子都翹到了天上的驕傲樣子,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一直掛著的小掛墜,拇指一轉居然打開了來,裡麵是一張很小的照片。我湊過去看了一下,那上麵果然是一個和葉子上的臟水滴汙泥裡的一朵花石頭裡的透明石頭一樣的女孩子——很漂亮,很溫柔,很清純,很好很強大。
“誒?我見過這個妹子!”我突然想起來,“槍哥,你房間的□□架子上麵放著的是不是就是這張照片?我上次去找你的時候好像有看見,看那質量還以為是你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