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哥皺了皺眉頭,把手裡的東西按了按,我看到尼卡裸露出來的後背上,有一個小小的薄片開始發出紅光,應該就是槍哥說過的感溫炸彈。然而尼卡隻是冷笑了一聲,連頭也沒有回,繼續對著張玄說話。
“怕死的人是不可能活著走到現在的。”尼卡毫無畏懼地說,“就算殺了我,你也攔不住展莫辭。告訴你,展莫辭手上拿著的是牙簽魚,隻要他一鬆手指,那可愛的小東西就能溜進任守身體裡麵。想要找出來,就把她的每一根血管割開吧!放手,不然……”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張玄就不假思索放棄了那個擺了很久的帥酷姿勢。他把刀鬆開,甚至貼心地一把把黃宗推了過來,然後問:“還有什麼?”
包括黃宗在內,一群人都用一種有些呆滯的沒反應過來的目光看著他。
“……我來翻譯一下,他那句話的全部意思大概是:還要我做什麼你才放開那個開了掛還一直當人質的白癡家夥。但是你才白癡你全家都白癡啊!知道我有掛有存檔有複活點你還放個毛的手!至少等她把威脅的話放完你再妥協也有點氣場啊張玄你這個大白癡!”我的憤怒的叫聲在一片寂靜裡慘絕人寰地響了起來。
尼卡愣了很久,才從張玄乖得不可思議的配合中反應過來。她格格嬌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半晌才直起腰來。她吃吃笑著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張玄是嗎?真是迷人的男人,我喜歡!那麼,讓後麵那個家夥把我身上的炸彈去掉,我再考慮讓展莫辭放手。”
張玄點頭:“好。”
然後轉頭命令槍哥:“槍兵,把東西扔了。”
槍哥:“……張玄你有病嗎?!她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啊!!!”
張玄,毫不遲疑:“扔了。”
槍哥:“靠!不扔!!!”
張玄,拔刀:“不扔就打吧。”
槍哥:“…………”
……我說,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匪夷所思的地步的?為什麼槍哥要和張玄打架啊?!
槍哥現在的表情,好像是在瘋狂壓抑著衝上去殺了張玄的衝動。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隻手伸到我背後傷口裡的表情更加精彩的展莫辭,一口銀牙咬碎。
“……我日,好,老子扔掉!”
槍哥的表情像是吃飯的時候吃到了蒼蠅,然後發現蒼蠅隻剩一半了……
尼卡微笑著抬了抬手,展莫辭鬆開了摳到我後背傷口裡麵的手,幾乎是同時,我跳了起來,一拳揍到了他臉上。這一下猝不及防,展莫辭向後躲了一下也沒完全躲過,他咳了一下,咳出一口血還有兩顆牙齒。
他沒說什麼,隻是冷笑一聲,陰冷地看了看我。
“OK,勉強扯平。”尼卡走到暴跳如雷的黃宗身邊,頗為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好吧,雖然張玄你還是傷了他,不過,看在你這麼迷人的份上,就勉強放過你一次。下次可不要讓我碰上了哦。”
槍哥很粗魯地把我推到一邊,衝上去想要給她一槍,可是尼卡的手不知按到了什麼地方,一塊巨石忽然從下麵轟隆隆升了上來,同時山洞也在劇烈晃動著,我們隻能勉強站立。等到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尼卡、展莫辭、地落和黃宗,已經不知道到哪裡了。
“我操!我□□操!!”槍哥幾乎是狂躁地跺著腳,他甚至不顧自己胸前的傷,暴戾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張玄胸前的衣服,大吼道:“張玄你這個混蛋!究竟在乾什麼?!那個尼卡在騙你不知道嗎?!牙簽魚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離開水那麼久都沒有死!白癡,也隻有你這個白癡會相信!”
張玄隻是輕輕一掙,就從槍哥的手中掙脫出來,他沒搭理狂躁的槍哥,而是大踏步走到我前麵,那種氣宇軒昂的姿態讓我有些畏懼地縮了一下。
他站在我麵前,明明隻是一會兒沒見,卻分明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他低下頭來,臉上的表情仍然是個癱子,可是眼睛卻有了焦距,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看著我。
“對不起。”張玄認真地說,“再也……”
他沒有說完。就好像有人突然拔了電腦的電源一樣,張玄的身體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完全壓在沒有防備的我身上,把我一起壓趴到地上。
“那個,槍哥?”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嗬嗬嗬……能幫個忙把他挪開嗎?我有點翻不過來……呃,完全不是為了幫助張玄!隻是為了幫幫我,把這家夥挪到一邊行麼……槍哥!槍哥你彆走啊!”
槍哥你走就算了,能彆把舒道拖走嗎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