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守與守(1 / 2)

“我真的看到了航空母艦。”槍哥在路上一再重複,“你這是不相信我狙擊手的視力而相信自己的三百度近視嗎?任守你這是在公然挑戰科學的存在性!”

“我也再重複一遍,我真的看到了鯨魚和我媽,這兩者和航空母艦有半點相似嗎?”我抓頭,“你沒常識不代表我必須要和你一樣腦殘啊!”

我轉頭,問張玄:“張小玄,你說呢?那裡麵是什麼?”

張玄抬頭望天,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荷包蛋。”

荷包蛋荷包蛋荷包蛋……

在我看到鯨魚翻身槍哥看到航母出海的時候,我們可愛的張小玄在深淵裡看到了一隻外焦裡嫩的荷包蛋,對沒錯就是說不定你每天都會打照麵的荷!包!蛋!

“可、可憐的張玄……”我抹眼淚,“這娃真的餓得慘了,居然都出現了這種不上道的錯覺。乖,出去一定給你煎一隻最好的荷包蛋!”

“都彆吵了,”槍哥忽然低聲說,“我想……大概我們都是對的,深淵裡那些東西都是真正存在的。”

槍哥出了一道題目:《論媽媽、鯨魚、航空母艦與荷包蛋的兼容性》。我的答案是——兼容個球。

“我不是那個意思!”槍哥煩躁地揮手,“我是說,說不定每個人在那裡麵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那個深淵太詭異了,不是嗎?你看不清下麵有什麼,不知道它通往哪裡。我曾經看過一篇科幻小說,人類在地上發現了這麼個大洞,他們把很多東西扔了進去,結果是——若乾年後,那些東西又從上麵全部掉了下來。洞穴,是人類最了解也最不了解的存在。”

我琢磨了一會兒他的話的意思,才揣測著說:“你是說,這個深淵是厄裡斯魔鏡,或者機器貓的肚兜?我想什麼就能看見什麼?”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你家張玄不是在那邊上望穿了幾千年嗎?問他去!”槍哥不耐煩。

我狠狠瞪了這個戳我家張玄傷疤的人一眼。可是張玄好像並不太在意,他凝滯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下麵有個東西。”

“我不知道它是誰,從哪裡來的,好像從建造墓穴的時候它就存在於這裡。它在下麵從來不說話,可我知道他們是活著的。”

“你不知道?等等,他不是你手下的小字輩兵嗎?”

張玄茫然抬頭:“我沒見過它,不會起名字。”

“……”

“都彆說了。”槍哥頭疼地說,“我大概猜明白了,任守,你還記得嗎?這座黃金城是一座化石之城,說不定那深淵根本不是人工挖的。在建造陵墓的時候它就存在,那裡麵的東西是什麼,連秦始皇都不太清楚。”

槍哥換了嚴肅臉:“這地方不對勁,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我們沿著槍哥發現的嶄新道路走,一路上還是遇到了不少怪物。不過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好像完全沒工夫顧及我們,它們沿著墓道瘋狂往前跑,好像後麵有鳳姐狂追一樣。隻是它們身上都有奇怪的重傷,跑不了多久就撲倒在了地上,掙紮兩下咽氣。

“看樣子,後麵有個連他們都害怕的東西。”槍哥瞥了一眼旁邊一路的屍體,說道,“深淵裡的那個怪物,好像不知怎麼回事蘇醒了。”

“他出不來。”張玄說道,“他說,沒有‘鑰匙’。他隻能呆在那裡。”

“‘鑰匙’?那是什麼?”

張玄茫然:“不知道,他一直跟我要鑰匙。可我真的沒有。”

這時候我們已經跑到了墓道的儘頭,前麵是一片被炸塌的廢墟。因為張玄受傷的原因,槍哥一隻手把我扛到肩上,率先往上爬,一邊說道:“什麼都不用管。管他是什麼,車裡麵還有□□若乾,隻要我們上去了,下麵的一切都會成為廢墟。”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有些興奮的回頭:“對了,你們知道嗎?這條通道外麵是一座山。好像正好是幾年前我們發現張玄的地方!命運真是一個圈啊,我們晃了這麼久,還是走到了原點……”

槍哥一邊絮絮叨叨著,一邊把我扔了上去。自己爬上來以後去車裡找到一堆盒子瓶子,抱著又往洞裡走。

外麵的天還沒有亮。我感到了夜風的涼意,帶著濕潤的水汽,抬起頭來的時候,星空和月亮清澈得好像被水洗過。這裡有水、有生命,朝氣蓬勃,這裡距離沙漠好像已經很遠了。

“不遠。”槍哥看著我詢問的目光說道,“彆看這兒跟天堂一樣,其實就在那片沙漠隔壁,要不然,我也不能把車找回來啊。”

他搖了搖頭:“你呆著彆動,我跟張玄下去把洞給炸了。下麵全都是糟心的怪物,不能讓它們出來禍害這無辜的沙漠。”

我點了點頭。直到再看見天空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無敵粽子身體了,更加上半個身子僵屍化生死未卜前途叵測,另外半個身子還有著小傷無數,現在的我隻覺得腦子裡麵跳著疼。

我們已經安全了,我家男人開著外掛可靠得不得了,我基友跟我男人也是好基友,雖然二了點但是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他們很快就能乾完掃尾工作,然後我們一起抓隻兔子烤著吃。

我帶了點高考結束一般的滿足感半靠著洞口邊,看下麵的兩個人乾活。他們忙著在各個地方安放炸藥。秦皇地宮的上方,有著地下河流,河流上方還有沙漠,隻要在合適的地方放好炸藥,所有輝煌與慘烈都能轉瞬埋入地下。

張玄給幾隻沒死絕的怪物補了刀的功夫,槍哥已經乾完了活。他一隻手攀著石頭往上爬,回頭對張玄說道:“我要炸了,你還不出來?”

張玄應了一聲,乾脆地揮刀砍斷繩子,一拉引線就瞬移到了洞口。我連忙上去,很狗腿地伸出一隻手準備拉他上來。

張玄滿是塵土血跡的手剛拉上我的時候,我聽到洞裡好像有什麼聲音。不是爆炸,不是怪物們臨死前的慘叫,那聲音在張玄背後響起來,很是飄渺,好像有什麼人在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