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扔下車馬,陸續跑進大堂,皆是身材高壯的大漢,原本寬敞的客棧擠得滿滿當當。
“沒想到望月城外竟開了家客棧。”一人站出來麵向張伯,把他當成客棧的掌櫃,“掌櫃的,我們想開幾間房。”
張伯看向櫃台後的陸見微,見她頷首,才開口道:“通鋪每晚一人一百文,次房每晚五百文,上房每晚五兩銀子。”
嘩——
商隊的人議論紛紛,這也太黑了吧!
為首之人略微皺了皺眉。
“掌櫃的,這會不會太貴了些?我是金刀商行的管事,我姓趙,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可否行個方便?”
他三十來歲,身材高瘦,嘴上兩撇小胡子,雙目微厲,氣勢不俗,但身上並無武者氣息。
“原來是金刀商行的趙管事,失敬失敬。”張伯拱了拱手,“我倒是想給諸位行個方便,可這房價是東家定的,我可不敢做主,還請趙管事給小老兒行個方便。”
趙管事:“……”
是金刀商行的名頭不管用了嗎?
“時候不早了,要住就住,不住還請諸位離開客棧。”陸見微懶洋洋道。
金刀商行,聽起來財大氣粗,在外行事竟這麼小家子氣。
“欺人太甚!”一道聲音憤而砸下,如驚雷霹靂,震得人耳朵發麻。
高大魁梧的男人抽刀而出,“我今天就砍了你這黑心的掌櫃!”
這是隊伍裡唯一一個四級武師。
張伯沒想到不久前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要應驗了。
他上前一步,屬於四級武師的氣勢驟然爆發,竟轉瞬壓倒了拔刀之人。
滿堂皆靜。
揮刀的大漢僵立當場。
兩人雖同為四級,但四級也有高低之分,張伯修煉大半輩子,已至四級巔峰,比這四級初階的莽夫高了兩個小境界。
單憑氣勢就能狠壓一頭。
陸見微連忙提醒:“小客,開乾!”
客棧內禁止鬥毆,違反規則者,輕則罰款,重則償命。
罰款可以隔空扣除,進入客棧的賬戶,但要適量。
係統道:“他身上共有十二兩碎銀,十三枚銅板。”
“他剛才喊打喊殺,故意殺人未遂,全部罰沒沒問題吧?”
“……沒。”
“那就好。”
就在雙方對峙之時,一聲輕笑突兀響起,櫃台後容貌脫俗的女子分明不是武者,卻神情淡然,絲毫未受影響。
“你笑什麼?!”莽夫怒目喝問。
陸見微伸出右手,那手纖細白皙,如上好的羊脂暖玉,柔潤無骨,毫無震懾力。
“店內禁止鬥毆,這是本店的規則,凡是踏入客棧的人,都得遵守這條規矩,壞了規矩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十二兩銀子就是12000文,再加上十三枚銅板和客棧賬麵的一百二十文,共12133文,購買基礎攻擊道具花費100銅,剩餘12033,1000升到二級,10000升到三級。
陸見微作勢輕輕一拂。
“你欲殺我客棧夥計,雖未見血,收你幾個銀子不過分。”
莽夫猛地一捏錢袋,錢袋竟不翼而飛。
在她伸手之前,錢袋分明還在!
這是什麼詭譎的武技?!
“小客,兌換攻擊道具,升到三級!”
“攻擊道具已生成,攻擊道具已升級。”
“啟動道具。”
“是。”
下一瞬,大堂內所有四級以下的商隊成員,全都被一陣無形而浩蕩的風擊出客棧院牆!
除了持刀的莽夫。
再次落入雨中、站在院門外的趙管事驚呆了。
冷冰冰的雨水拍打在他臉上,他震悚地瞪大眼睛,喃喃道:“高、高人?!”
他雖非武者,但行商多年,對武者情況極為了解。
這可是三十一個人啊!
僅憑內勁外放,就能同時將三十一個人一齊從屋子裡擊飛而出,這是何等的強大?!
怪不得客棧收費這麼高,怪不得客棧掌櫃有恃無恐,隻因客棧內有如此高手坐鎮。
趙管事狠狠抹了把臉,今晚這臉皮不能再要了,與這樣的高手結怨,絕非明智之舉。
他高聲道:“方才不小心冒犯了前輩,趙某在此賠個不是。我等一路奔波,又逢陰雨,心中鬱悶難解,火氣大了些,衝撞了堂中掌櫃,實在慚愧。在下有錯在先,願奉白銀千兩,懇請前輩和掌櫃原諒則個。”
堂中四級武師羞愧難當,黑黝黝的臉都能看出紅暈。
“是在下魯莽,還請掌櫃見諒。”
張伯不比他們淡定。
方才陸見微一手“隔空取物”已然令他心驚,後又有高人出手驅散眾人,更讓他瞠目結舌。
“隔空取物”不是沒人能做到,此技需要利用無形的內勁“隔空”取走物品,與隔空開門是一個道理。
他隻是沒想到陸掌櫃年紀輕輕竟已達到這種恐怖的境界。
八方客棧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伯,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既然趙管事誠心賠罪,便讓他們進來,隻不過,房錢翻十倍。至於這位武師,很抱歉,本店拒絕接待。”
張伯恭敬道:“是,掌櫃的。”
武師驚訝抬頭,原來她才是真正的掌櫃!
他倒也果斷,轉身奔入雨中,離開客棧。
趙管事領著眾人進來,這下沒人再敢議論,就算房錢是原來的十倍,他們也認了。
陸見微安排朱月登記,自己坐著收錢。
趙管事訂了三間通鋪,自己住次房,加上一千兩賠禮,共付1035兩,銀子不方便,隻能用銀票。
好在他們走商,常常進行大宗交易,身上備了些銀票。
陸見微很大方地免了他們的押金。
一切安排妥當,她悠然上了三樓。
房門一關就原形畢露。
“打開個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