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月事帶遞給魏柳。
後者上手便覺不一般。
“此物……甚妙。陸掌櫃的東西,總是這般不同尋常。”
“我這人隨性慣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這肯定不便宜,陸掌櫃,我都跟你買下。”未等陸見微反應,魏柳堵住話口,“你已經幫我良多,你要是不接受,我心裡過意不去。”
“也好。”
陸見微沒再拒絕。
她從商城進貨一條三十文,如實跟魏柳說了。
魏柳心知這物不可能如此便宜,但也沒多問,如數付了錢,隻將感激藏在心裡。
“陸掌櫃,你多大了?”
“二十五。”
魏柳杏目微彎。
“我十八,陸掌櫃,若你不嫌棄,可以叫我小柳,師姐她們都這麼叫我,我可不可以叫你姐姐?”
“隨你。”
陸見微略一頷首,回到三樓修習功法。
嶽殊提了熱水上樓,隻隔著門招呼一聲,就蹭蹭蹭跑回後廚。
薛關河正洗著碗。
“薛哥,”嶽殊糾結著眉頭,“姑娘家也太可憐了吧,每個月都要流血,怪不得她們大多看起來都很柔弱。”
薛關河:“……”
他強行改變話題:“你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嶽殊果然苦惱撓頭。
“我感覺自己真的好笨,怎麼練都沒有進展,劍術也學不會。”
薛關河感同身受,他曾經也認為自己天賦極差,根本就學不會武功,可拜掌櫃為師後,掌櫃的教他合適的心法和刀法,他能明顯察覺到自己的進步。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的天賦也不在劍術上?”
嶽殊下意識回:“當然想過,但學武哪還能挑……”
不對,眼前就有個能隨便挑選武技的主!
他羨慕地瞅著薛關河。
“我也想試試自己適合哪種武道。”
薛關河安慰他:“肯定會有機會的。”
二樓,魏柳梳洗完,換上乾淨的衣裙,聽到陶楊敲門。
“師妹,你還好吧?”
魏柳打開門,“進來說。”
陶楊卻扭頭不看她,也不進。
“你沒事就好,我就是問問,不進去了。”
“師兄,你等等。”
“師妹你說。”
“你先進來再說。”
“好吧。”
陶楊心中不自在,進屋後坐都不坐。
“師妹要說什麼?”
“五天了。”魏柳細眉微蹙,“我們還沒收到任何回信。”
五天前,他們送出一隻信鴿,按理說今日能收到回複,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陶楊神色凝重。
“我也在想這件事,不過鴿子飛得慢也有可能,我們再等等。”
魏柳卻道:“還記得呂蝴蝶和曹耗子怎麼走的嗎?”
“因為偷盜被趕走的。”
“他們明明很有錢。”
陶楊:“有的人,越有錢越愛財。”
“有道理,可是呂蝴蝶他們在江湖上揚名已久,我反正從未聽說過他們偷盜財物,而且我不認為他們會不知深淺地得罪一個神秘的客棧。”
“你說得對,”陶楊陡然反應過來,“他們來了之後也沒做什麼事,莫非,他們真是為了嶽少莊主而來?”
“不是沒可能。”
陶楊不解:“白鶴山莊被滅門後,的確引起江湖震蕩,但與嶽莊主交好的隻有師父,師父讓我們尋找蹤跡是為了提供庇護,呂前輩他們是為了什麼?”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複雜,”魏柳斟酌道,“既然是為了提供庇護,不如我們現在直接與他們坦白,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回去。”
“萬萬不可!”陶楊急道,“師父說,白鶴山莊仇家還沒找到,以你我二人的實力,絕對保護不了他們。我們得等師父親自過來,有他保護,這樣更安全些。”
魏柳垂眸,掩蓋眼底冷意。
“他們留在這,客棧恐怕也有危險。”
“師父叮囑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等他來了,陸掌櫃也不會有危險,更何況,燕大俠也在。”
“你真這麼認為?”
“聽師父的,肯定沒錯。”
魏柳沉思片刻,端起茶杯喝水,算是默認了。
“對了,”陶楊隨口問了一句,“那些衣裳首飾瞧出來了嗎?”
魏柳斷然道:“沒有。”
如此,又過了三日,信鴿依舊未來,陶楊終於按捺不住。
“師妹,我明日再去趟望月城。”
他匆匆出了房間,擦身欄杆時,餘光掃向客棧外。
夜幕低垂,外頭漆黑寂靜,隻客棧外兩盞燈籠照亮方寸之地。
有三人快步而來,漸至客棧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