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爺子夫妻兩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昭明山這裡來。
兩人從來沒聽說過昭明山這個地方,網上也搜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隔壁鄰居老太太帶著他們找過來的。
等走到半山腰,看見麵前懸掛著【山神廟】牌匾的廟宇,餘奶奶才有些驚訝的道:“這裡還真有個山神廟啊……”
不過這廟好像沒什麼香火,看起來蕭索又冷清,除了他們三個人,那是一個上香的人都沒看見。
他們隔壁鄰居老太太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懷念,說道:“我也是有些年沒來這裡了,這裡和三十年前的山神廟還真是一模一樣。”
她走到廟門口那棵捆綁了不少紅帶子的棗樹下,笑道:“就連這棵棗樹都沒變,還有這上邊的紅帶子,也是一模一樣。”
老太太姓何,比餘奶奶大兩歲,和餘奶奶從中年那會兒就是鄰居了,一直都是姐妹相稱的。
此時餘奶奶就有些好奇的問她:“何姐,你對這個山神廟好像很了解啊,你以前來過這裡?”
何奶奶:“那可不,你們是不知道,這山神廟三十多年前,在我們山城那可是鼎鼎大名啊,出了名的靈驗,香火那叫一個旺盛!就連隔壁縣隔壁市,都有人來這裡燒香祈願了。”
餘奶奶看了看四周,道:“那現在這裡怎麼這麼冷清?”
“嗐!”何奶奶歎了一聲,“還不是當時的廟祝去世了?山神廟沒人繼承,燒香也不靈了,後來可不就敗落了?”
要知道在他們華夏,沒有作用的神仙,那是要被拋棄的。
“來,我們進去看看!”
何奶奶興致勃勃的說,有了一種舊地重遊的興奮感。
在他們走到廟門前,隻聽嘎吱一聲,山神廟的大門被人從路邊打開,露出一張蒼白消瘦又充滿睡意的臉。
“您們三位早啊!”池晚說著話,忍不住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嗬欠。
可不是早嗎,現在才六點半,要不是餅餅“泰山壓頂”壓下來,她現在還在被窩裡睡大覺了。
何奶奶好奇的看著她,“你是?”
現在是八月份,江城的溫度已經降了下去,山上溫度又比山下要低不少,尤其是早上,風都還帶著冷,池晚被早上的冷風一吹,瞌睡也沒了。
伸手將廟門徹底打開,她自我介紹道:“我是廟裡的廟祝,姓池,叫池晚,你們可以叫我地名字……您們三位進來吧。”
何奶奶三人跟在她身後往裡走,何奶奶有些驚奇的看著池晚的背影,“你竟然就是山神廟現在的廟祝?”
不怪何奶奶驚訝,這麼年輕又是個女孩子的廟祝,至今她也就見過眼前這一個了。
池晚明白何奶奶的意思,笑了下,沒說什麼。
餘奶奶看著池晚,表情躊躇,還是忍不住問:“姑娘,我愛人說你有辦法能幫忙找到我孫女,這是真的嗎?”
說話間,池晚已經帶著他們走進了大殿,殿裡供奉著山神廟裡唯一且僅有的一座山神像,大殿裡包括山神像都透露著一股寒酸,供奉在山神像前的香鼎裡也隻剩三根燒儘的香燭。
池晚扭頭看向餘奶奶,見對方眼睛裡帶著希冀,心裡雖然有些不忍,但是還是開口道:“情況餘爺爺應該已經跟您說了,說實話,這個辦法的成功概率,可能隻有三成左右……”
她先將醜話說在前頭,免得兩位老人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
聞言,餘奶奶忙道:“我曉得的,我曉得的!”
池晚點頭:“那行吧,您和餘爺爺上香吧!”
她從香案上抽出一根香燭來,點燃插在香鼎裡,而後又抽出六支香,借著香燭的火點燃之後,分給了餘爺爺和餘奶奶,各自三支。
池晚提醒他們:“記住,等下你們的心一定要誠,你們渴望找回孫女的心情越強烈,找到孩子的幾率也就越大!”
餘奶奶和餘爺爺忙點頭,兩人表情虔誠的跪坐在蒲團上。
一旁的何奶奶沒說話,隻是看著池晚神叨叨的樣子,表情不免有些狐疑,心裡也有幾分嘀咕:“……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不是在騙餘家老兩口了。”
隻希望不是吧,要是是在騙人,那可真的是在剜老兩口的心啊。
……
餘奶奶和餘爺爺謹記著池晚所說的,兩人跪在蒲團上之後,便閉上了眼睛,認真祈求起來。
餅餅肥嘟嘟的身體落在了池晚的肩頭上,身上有一圈金色的光芒亮起,無形的力量與池晚體內的身體相呼應。
池晚的額前有一道淡淡的金紋浮現,金紋仿若一座山的形狀,透著神聖與不凡,讓她整個人充滿了一種高不可攀的神性。
站在一旁的何奶奶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而此時,池晚的腦海中聽到了兩道聲音,她聽得出來,這是餘奶奶和餘爺爺的聲音:
“……山神大人,信女王淑珍在此祈求,求您告訴我,我孫女現在在哪裡啊!”
“……大慈大悲的山神,我餘知行願意用我老頭子十年的壽命相抵,求求您找到我孫女吧……”
“求求您……”
……
兩人祈願的聲音不斷在池晚的腦海中響起,與聲音共同出現的,還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情緒和濃烈的香火。
香火中伴隨著淡淡的信仰,在這一刻,池晚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神力得到了很大一截的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