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少女不知軟飯香啊(2 / 2)

花朝無數次在虛無之中,回想起來她當時夥同魔族妄圖篡位的魔修,重創當時已經是魔尊的師無射,就為了回到小師弟謝伏的身邊,實在悔不當初。

脫離了所謂的“人設狀態”,花朝才知道,自己當年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少女不知軟飯香啊。

花朝壓抑著再見師無射的激動心緒,走到意識不清的師無射身邊,伸出兩根手指運起靈力,在他脈搏一探……頓時眉梢一跳。

她本想給他探一下傷處,花朝最是知道,鎮靈鐘被催動之時,會自發利用周遭的一切,那自然不止是屋子裡破碎的家具,也包括師無射這個人。

他的經脈之中和花朝一樣空蕩,顯然已經被大發神威的鎮靈鐘抽取一空。

不過讓花朝眉梢挑起的,不是師無射被鎮靈鐘險些抽乾,而是師無射體內中了妖邪之術。

是瑤碧花情瘴。

正這時,外麵“哢嚓”一聲,驚雷伴隨著電閃砸在窗邊,花朝眯了眯水盈盈的眸子,總算想起了這是個什麼“情節點”。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抓著的靈器鎮靈鐘,想起了對她來說,四百多年前那暴雨傾盆的夜。

這也是他們所有人命運的轉折點。

這時候的花朝,包括才入山門不足十年的小師弟謝伏,都隻是清靈派裡麵修為最為稚嫩低微的修士。

清靈派此時還未在修真界之中名聲大噪,還未能問鼎修真界宗門之首,隻是個三流劍宗。

清靈劍派甚至為了壯大宗門,是個不被那些排得上名號的大宗門看不起的雜修門派,說是劍派,實際上修什麼的都有。

門中修士經常結伴去山下驅邪除祟,由刑律殿的弟子帶隊,修為低微的跟著全當是曆練。

次數太多了,花朝記不住當時曆練了多少次,但是她能記住這一次。

因為這一次是二師兄師無射帶隊,他們這一次曆練,抓的是山中吸人精氣修煉的瑤碧花妖。

雖然花妖的戰鬥力不強,卻妖術下流,會散出沾染了身體便難以紓解的催.情粉末,也能利用風和霧氣設下層層瘴氣。

他們躲過了前麵的催.情粉末,卻沒能躲得過瘴氣,當時師無射為了救師弟師妹們,撐開靈力屏障隔絕瘴氣,卻不小心吸入,致使自己身中情瘴。

這情瘴能將人的欲望催發到極致,是那花妖臨死之時的怨毒報複。

師無射乃是刑律殿掌殿大弟子,向來不苟言笑肅穆端持,門中沒有弟子不怕他,沒有幾個弟子沒有被他罰過。但是沒人知道他悄悄愛慕著花朝,中了情瘴之後,洶湧的欲潮將他淹沒,他幾番隱忍不能,後來直接喪失了理智,將尚在睡夢之中的花朝擄到了自己的住處……險些鑄成大錯。

花朝想到自己當時發現師無射失去理智欲要輕薄自己,被嚇得嘰哇亂叫,連求助門中弟子們都忘了,還沒等師無射做什麼,就被嚇得靈力爆發,催動師尊給她的鎮靈鐘,重創了師無射。

這靈器乃是師尊給他們用來對付大魔大妖的,師無射此時修為也隻是築基三階,稚嫩的可憐。

被鎮靈鐘這等靈器震碎了經脈甚至是內府,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年多還不能起身。昔日修為一朝儘毀,內心積鬱難解,心魔叢生,最終被師尊放棄,將養在山中,隻等著天人五衰。

恰縫魔族循著山中大陣薄弱之時,闖入山中作亂,師無射無力抵抗,被魔修擄走。

花朝不知他為何沒有被魔族分食,反而是修了魔,但他確實是因此走上了不歸路。

師無射後來修魔大成,心性大變,同正道為敵,和謝伏這個話本子裡的主角相殺多年,最終被修真界和妖族甚至是他治下的魔族魔修聯手剿滅,死得極慘。

花朝思及往事眉頭緊鎖,鬨心地抹了一把臉。

地上師無射本就神誌不清,剛才還被鎮靈鐘掃了一下,現在完全沒了理智也沒了“作惡”能力,隻本能抱住自己,苦苦挨著情瘴反噬。

花朝半跪在他身邊,垂眸看著他沉思了片刻。

然後她抬手,在儲物袋裡麵摸了摸,摸到了一個療傷藥瓶,也是下山之時,師尊給的高階傷藥。

她抬手將師無射常年戴的麵具摘下來,捏開他的兩腮,將療傷的藥丸子一股腦倒他嘴裡。

接著起身,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將尚且完整的門窗都下了幾個禁製,又開始鋪床。

花朝一邊鋪床,還一邊哼歌,心情特彆好。

天道果然憐她愛她,竟是將她送回了這個情節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輩子花朝嫁給謝伏做了老婆,師無射還悄默默愛了她那麼多年,將她擄走,已然修魔心性大變,卻隻是將她供養著,每天偷偷的來看一看,讓花朝很是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

雖然師無射愛彆人老婆這一點,甚至是和謝伏這個氣運之子作對,大概都是話本子劇情的作用,但正因為是劇情的作用,花朝才必須利用一番!

現在一切都沒有發生,師無射還是正道宗門司刑掌殿大弟子,風光無限前途無量,自己這時候要是就先選了他,那他不得對她好死?

花朝重生一遭,早已經看透什麼大道長生,結嬰是不可能結嬰的,她就那點能耐,還想結嬰?死在天雷之下的滋味和五馬分屍淩遲處死有什麼區彆?

更遑論元嬰以上,還有化神期渡劫期等等一大堆可望不可即的境界。

她這輩子就想消消停停過上幾天好日子,能活多少年算多少年。大腿都送到眼前了,她不抱緊等什麼?

就算最後師無射不可抗拒劇情入魔了,兩個人有了親密,那他也能讓她過的舒舒服服。

花朝鋪好了床,身後有了動靜。

那傷藥療傷能力一流,但是不治情瘴這種妖邪術法,再加上高階傷藥激發的熱血瘋湧,師無射從地上爬起來,渾渾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今夕何夕。

他胸腔裡燒著一把烈火,將他眼前燒得模糊一片,這火似岩漿,順著他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彙聚到小腹,幾乎要將他燒成焦炭。

這情瘴乃是激發本身的欲望到極致,也就是說,若要解除,必須得是激起他欲望的源頭,才能平複這□□焚燒之苦。

他原本琉璃色的雙眸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紅色血絲,在看到床邊上那個巧笑嫣然的欲望源頭之時,他的理智就已經化為了飛灰。

但是不知道是怎樣強悍的自製力,和刻在骨子裡的持守,他竟然從混沌的腦子裡抽出了一絲清明,一時間隻是呼吸急促地站在原地,死死盯著花朝,一步也沒有挪動。

他的麵具掉了,此刻除了雙眼拉滿血絲,衣著有些狼狽之外,竟然看不出其他的癲狂姿態。

他生了一雙極其狹長的狐狸眼,眉目邪飛,長眉入鬢,這本該是極其狐媚的長相,卻因為他淡色的琉璃瞳仁,俊挺非常的鼻梁,將這份狐媚衝得乾乾淨淨。

再加上他本身氣質沉肅淩厲,這樣一雙眼,竟讓人有種不敢逼視的鋒銳。

加之常年在刑律殿司刑從不徇私,弟子膽敢觸及門規,不脫一層皮出不得司刑殿,他實在是清靈山上弟子們人人懼怕的惡羅刹。

從前花朝也怕極了他。

男子稍稍冷肅一些端持一些,隻要模樣生得好,又有能力,或許會很受女孩子喜歡,但若是如師無射這般閻羅在世鐵麵無私一樣的人物,卻是人人都會避而遠之。

相比之下,謝伏那樣表麵端端正正的溫潤君子,初露頭角的貌美神君,才是女修愛慕,男修喜歡結交的對象。

當時的花朝和旁人一樣,怕師無射,厭惡師無射,現在想來,都隻因為她年少無知。

謝伏最是多情又最是無情,和那樣的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日子?

要是當時她沒有從師無射身邊逃回去,後麵的日子得多爽啊?

這輩子,無論用何種辦法,她一定要活得自在!

因此在師無射懸絲一般吊著那一線理智,同自己的本能對抗,同入骨入魂的情瘴對抗,咬破了自己的腮肉嘴唇,嘴角鮮血橫流,也不肯唐突自己悄悄愛慕的師妹的時候。

花朝將自己的腰封和鎮靈鐘一起扔在了地上。

裙子散開,豔色褻衣像一朵盛開的業火紅蓮。

她笑著看向師無射,翻身上床,凹出了一個好看,凸顯曼妙曲線的姿勢,對著已經要維持不住那一線理智的師無射,罪惡地勾了勾手指,說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