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打算修煉了。……(1 / 2)

花朝並沒有激烈地推開謝伏,也沒有再開口故意說什麼刺激謝伏的話。

謝伏的魅力和手段她早領教過,花朝上一世會沉迷他編織的情愛陷阱,以至於身如網中飛蟲,被囚困到死,皆是她自願而為。

等到她發現了自己所得非所求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離開大網的勇氣和後路,那時候她朋友離散,恩師身死,親人離世,她離了謝伏離了禦霄帝後的身份,天地茫茫又能去哪裡?

她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她的黑球,悔不當初一遍又一遍說,要是能重活一次就好了。

但是花朝也將和謝伏分手這件事情想得過於簡單,她是現階段謝伏能夠抓住的唯一助力,謝伏向來為了變強什麼都肯做,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她被謝伏帶到這裡,見到他這幅形容,雖然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謝伏出身低微,從小被人踐踏,但是謝伏是一個骨子裡十分驕傲甚至自負的人,他不能理解也不允許掌控在手中的人或者事,失去他的控製。

一旦失去,便會變得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謝伏見花朝似是呆愣住,便循著她的側頸落下一串溫柔濕漉的親吻。

花朝微微偏頭,謝伏一隻手扶住了她的下顎,循著她的嘴唇湊近,並沒有馬上貼上,而是若有似無地貼著花朝,鼻子和她碰了一下。

片刻後,他再度開口,聲如暖泉滾過人的皮膚,問:“朝朝,你能告訴我,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他似乎很害怕,以至於他的身體都在輕微地顫抖,好似花朝再說一句絕情的話,他便能當場昏死過去給她看。

難為他和師無射差不多的身高,竟也能毫不違和地做出這等可憐相。

花朝近距離盯著謝伏,盯著這張讓她沉迷一世的臉,心裡想的卻是——要是師無射這般淚盈盈的討乖,是什麼模樣?

花朝想著想著差點不合時宜地笑出來,師無射那雙狐媚又淩厲的眼睛,哭起來是什麼樣子她真的想象不出,師無射也不會像謝伏這樣裝可憐。

在謝伏要湊上來親吻她的時候,花朝偏頭,手掌在他肩頭上推了下,將他推開一些,心平氣和地道:“沒有,你沒做錯,你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在師無射兩次有意打傷謝伏之後,花朝對謝伏心中最後存著的那絲怨也散了,現在更多的是無奈。

“我不懂。”謝伏又再度上前。

燈火如豆,映著他一雙美麗桃花眼中的執拗和強硬。

他再次擁住花朝,一手勾著她的後背,一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封。

“啪嗒”腰封落地。

謝伏抓著花朝的手腕,引著她,將她手掌放上自己胸膛。

謝伏微微低頭,看著她說:“你碰碰我,真的……不喜歡我了?”

“一點也不喜歡了?”謝伏將花朝的手掌強硬地按在自己側腰,少年的勁瘦柔韌,在花朝的掌心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謝伏像一個惑人心魂的妖精,盯著花朝雙眼道:“我不相信你喜歡他。”

“你看著我,抱抱我,我哪裡不如他?”謝伏擁住花朝,聲音帶著青澀卻又蠱惑的情.欲,他用低得隻剩氣聲的聲音道,“你教我,他會的,我都會……”

“我現在修為不濟,但你隻要等等我,”謝伏引著花朝的手,伸向下,他說,“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比他厲害千百倍。”

“朝朝……相信我。”謝伏麵頰都紅起來,微微彆開眼,花朝知道,這是他羞赧的樣子。

她已經幾百年沒有見到過了,但是最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偶有這般親昵,謝伏也曾如此羞赧的不敢看她。

她知道他此刻是真心實意,知道他確實在為了挽回自己,極儘所能,傾儘所有。

他現在又有什麼呢?隻有他這個人罷了。

他們之間並非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曾有過美滿幸福,隻是……所求不同。

花朝不欲作踐謝伏,也不希望他一生掙紮苦楚,低入塵埃,這一世若非他們的性命不知因何糾纏在一起,花朝隻願同他陌路。

因此她沒有說任何羞辱謝伏的話,隻是堪稱平和地掙開被謝伏抓著,往不可言說處而去的手,眼神清明無比地和謝伏對視,讓他看清自己並未心動。

甚至親自為他隴上了前襟。

“謝長夏。”花朝想了想,說,“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用總是自我責備,以為自己沒能做好,才被拋棄。”

“我不是拋棄你,我隻是發現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所求不同,所以應該分開了,僅此而已。”

“我上次說你賤,我是故意刺激你的,但我心裡沒有那麼想。”

“你以後一定會特彆厲害,我知道,畢竟你什麼都做得很好,進境也很快。”花朝後退一步,又道,“我們以後就做同門師姐弟吧。”

謝伏眼中滿是不解,但是那種蓄意盈滿的欲.念散去了。

他看著花朝,再開口聲音清越乾脆,沒有刻意壓出來的低啞。

“是你主動助我、扶我、引我入鴻博長老門下,親口說要跟我共度一生,轉眼又與其他男子……”

“你任由他欺我辱我,對我冷眼相待。”謝伏說到此處,眼眶竟然微紅。

他第一次露出真實的怨恨,“你難道不是戲耍於我?你當我是什麼?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花朝:“……”

這一世在謝伏的視角,花朝確實做得不地道。但是花朝又不能拿上輩子他娶一大堆女人的事情來討伐他,畢竟謝伏不知道那些,而且對花朝來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伏見花朝啞口無言,棲身上前,又抓住花朝手腕,哄道:“我不在意你同師無射的事情,你隻要今後不要再這樣就好。”

他滿眼真摯地看著花朝,眼中還帶著委屈。

花朝簡直頭皮發麻,她看著謝伏道:“謝伏,你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會糾纏於情愛的人。”

“你不要我,不願等我,你又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謝伏步步緊逼,“那你說我該如何?拚死殺了師無射?還是認了這個栽,再不靠近你一步嗎?”

他問花朝:“你又如何知道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他能給你的,你焉知我不能給你?”

他說著,人已經到了花朝近前,逼得花朝退無可退,後腰貼在窗戶邊的沿上。

謝伏此時還不是上一世那七巧玲瓏心的帝王,但是對付一個花朝還是綽綽有餘。

花朝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