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柔給劉奶奶送了一碗兔肉,劉奶奶回饋了兩個蘋果。
說是劉大有的戰友從西北帶過來,比她們這裡更甜。
甜不甜沈婉枝不知道,但香是真的香,後世她不是很喜歡吃蘋果,減肥的時候吃過太多了,有點膩味了。
但來這裡看著兩個蘋果舌尖就開始動了,拿著在鼻尖嗅了又嗅,香死了。
沈婉枝才剛聞了一下兩個蘋果就被母親收了回去然後把蘋果鎖進了櫃子裡。
“饞貓,今天吃了兔子,蘋果就先不吃了,明天再吃,一頓吃太多不消化。”
哎,餐後水果怎麼會不消化,不過是節約罷了,最後整間屋子隻剩蘋果的香味勾引著她。
沈婉枝懷念以前餐後享受水果的日子了,今晚這倆蘋果現在是不能吃的,要留著。
家裡那點東西沒有一頓就吃完的道理,吃東西都要有講究,計劃經濟,連東西也要計劃著吃。
沈婉枝彆的一切都還挺習慣了,唯獨這個不習慣,民以食為天,不能天天吃美食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她當初改造小院就是為了取悅自己,舒適的環境,不用內卷的工作,可以看星星看月亮,輕煮歲月慢煮茶。
可現在大環境就這樣,彆說煮茶了先把一日三餐解決掉才是大問題。
她不禁要埋怨一句了,彆人穿書各種倉庫金手指,到她這裡啥也沒有,唯獨就運氣稍微好那麼一丟丟。
沈婉枝思來想去現在還是應該想辦法弄點錢,任何時候包裡有錢心不慌。
剛來身體一直不好,隻想把身體養好,現在終於好了,肯定要好好想想未來,她想了一下自己的專業,設計房子改造小院子肯定不現實。
唯獨好的就是她動手能力還行,就地取材就地加工,但這能換錢嗎?
她決定明天一早跟母親去集市看看情況,作為一個穿書者的宏偉目標肯定是在北京城擁有兩套四合院,但眼下她連鎮都出不去,先解決眼前問題吧。
沈家是三間正房帶一個廚房,另一頭是竹篾做牆建的豬圈。
以前姐姐們沒出嫁,就是三姐妹睡一間屋子,所以木床十分的大。
父親沈建國不是傳統木匠,但是跟人學過木工手藝,自己打門,打櫃子,打床都可以,除了樣子醜點,勝在紮實。
現在沈婉枝一個人躺在大床上隨意翻滾,想她應該在這個時代怎麼立足,怎麼走。
沈鈺景的房間就在隔壁,他一天乾活多,今天吃的又滿足,回到房間很快就睡著了。
再過去就是沈建國和祝春柔兩口子的房間,此時祝春柔還沒睡覺,點著油燈在納鞋底,這年頭鞋子全是自己做的布鞋,布鞋不耐磨,所以有空她的針線簍子都抱在身上的。
“春柔,天晚了就彆做了,費眼睛。”沈建國端了一盆洗腳水進來,放在妻子跟前,端過一條小木凳坐過去,彎腰伸手把妻子的腳放進熱水裡,“今天送東西去水庫,走那麼遠累了吧,用熱水泡泡解解乏。”
沈建國對祝春柔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好,洗腳這事已經乾的爐火純青。
給妻子洗完,自己才用剩下的水給自己洗了,把水端出去倒進院子門口的自留地裡。
這些水都是從村口水井挑回來的,所以不能浪費。
進來把木盆放到牆角,才拉著妻子上床。
熄了油燈,祝春柔開始和丈夫討論孩子們的出路問題。
沈建國的大女兒有一副好嗓子,當年文工團在鎮裡選人,她一去就選上了,後來去慰問鐵路工人,被大女婿瞧上,托人說了媒,現在她跟著丈夫在林城那邊,一年到頭過年才能回來一次。
二女兒在鎮上國營飯店,當時隻是個臨時工,認識二女婿之後,兩人結婚,又找了點關係花了錢,讓她成了國營飯店正式員工。
三女兒和三女婿都是棉紡廠工人,前幾年開修水利,擴寬大堰村的河道,占了沈家幾房的房子。
當時上麵是有錢財補償或者工人名額補貼,沈建國和沈老二選了工人名額,沈老三一家拿了錢跟著老太太。
沈建國就想把這個名額給了三女兒。
因為這事兒村裡好多人還笑話他們,說什麼女兒早晚都要出嫁的,浪費一個名額,還不如留給小景。
當時小景十五歲,聽了外麵人的說辭,主動說要讓三姐去當工人,他是男子漢要留在家養家。
沈建國和祝春柔都是心疼孩子的人,可對比兒子,女兒更弱勢一些,力氣都要小一點,去當了工人就有更好的出路。
小景畢竟是男孩子,能更耐苦一些,其實祝春柔還有一個私心就是你看不起我生的女兒,我就要讓我的女兒比你家男娃都要過得好。
前麵的都解決了,眼下就剩幺妹兒。
幺妹兒是全家文化最高的,祝春柔還當高中畢業怎麼也要分配工作,以前也有過高中畢業分配工作的事情。
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日子比以前還好些了,廠裡卻不怎麼外招人了。
沈建國聽了妻子的話,特彆是聽到妻子說張翠英還想把自家幺妹兒說給離過婚的二手男人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春柔,你今天打得好,要讓我聽到,我打斷她的腿。”惦記他的女兒,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