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來還是趕緊完成任務,然後一刻也不能停留地回去。
褚月見在心裡歎息一口氣,距離奉時雪出來還有一會兒,心中懷著擔憂也無興致觀看下方的人。
百般無聊地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她整個人一副蔫噠噠的等著奉時雪出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房中。
奉時雪盤著修長的腿坐在鏡前,烏發白衣,鼻梁上的紅痣熠熠生輝,饒是外表再是表現得淡然,透過鏡麵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眉眼的冷意。
萬沒有料到褚月見竟然會將他賤賣了?!
突然門被推開有位穿著黑衣的人悄然走進來。
成岢麵含沉色,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頭眼中帶著溫怒。同樣也沒有想到褚月見會這樣行徑。
當時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沒有接到奉時雪的命令,所以忍著不敢露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少主被人賤賣。
當時成岢心中殺褚月見的心都要藏不住了。
“少主,是屬下來遲了!”成岢將頭埋得極低,帶著濃濃的悔恨:“請少主責罰,屬下絕無半分怨言。”
鏡前的奉時雪眉眼穠麗清冷,烏發披於肩後,身著雪白綢裳,回首,薄唇微動:“即便算是來早了了又有何用。”這個話並非是針對成岢,而是陳述一件事實。
出來之前奉時雪便已經有預料,褚月見絕對不是單純的要帶他出來遊玩,所以跟她出來時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隻是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做。
饒是泥人兒也是有三分性情的,奉時雪覺得自己的對她的忍耐,已然到了至高點。
想起褚月見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奉時雪向來不露情緒的墨眸,現在已經隱約帶上了不耐。
“南海陳氏那件事如何了?”將褚月見從腦海中摒棄掉,奉時雪卷睫闔眸,恢複以往的表情。
他神色淡然,懶洋洋地往後輕靠在背靠之上,烏發旖旎地鋪滿一地。
雖然褚月見這事做得過了些,但也恰好給他提供了便利,在宮中到處都是褚息和的人,所以他有的事根本沒有辦法親自來辦。
剛好在這個魚龍混雜之地,因為人多所以很輕易地躲過了褚息和的眼線。
眼下褚息和的眼線,全部跟在褚月見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剛好將他忽視了。
這就是他現在還能忍受褚月見活著的唯一理由。
“大概曆經那場禍事後,察覺到了褚帝打的什麼主意,現在南海那位似有些心動,但他說要見少主一麵再決定。”成岢道。
這倒是在預料之中,畢竟陳衍讓也不是什麼蠢人,麵對突如其來的人說要合作,肯定是心有警惕。
而且同人合作前,定然是要和對方接頭碰麵,要看看對方是不是具備該有的實力。
奉時雪的手搭在桌上,仰頭露出凸起精致的喉結弧度,風光霽月般的臉上神情略顯慵懶。
他現在不太想見到陳衍讓。
他和陳衍讓是一樣的想法,同樣也要判斷對方到底是否能有實力能同他合作。
所以在這段時間,還是就讓陳衍讓和褚息和暗鬥吧。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陳衍讓幫他一個忙,幫他解決褚月見這個大麻煩。
褚月見極其愛好好顏色,陳衍讓模樣亦是也不差。
“將這個給陳衍讓。”奉時雪冷白色的指尖露出一隻小巧的竹簡,隨意拋遞給成岢。
成岢神色恭敬的雙手接過,然後拿在眼前定睛一瞧,眼中閃過訝然。
這個東西怎的會在少主的手中?難道不應該在垣國那位少將軍手中養著嗎?
成岢神情有些猶豫,剛想要開口,頭頂就傳來奉時雪的聲音。
“你隻管拿給他便是。”聲音平淡卻帶上了威儀。
成岢不敢再猶豫片刻,得了吩咐不再多問,將竹簡往手中一收,將頭埋下重重地以頭搶地,沉聲道:“是!”
奉時雪眉眼染著怠倦,抬了抬手。
成岢便起身悄悄地退出了房間,留下他一個人。
此乃情蠱,以血肉滋養的。
少年時他曾在神殿遇見過一個人,那人被養在蟲池中鍛體,後來聽聞是在滋養情蠱。
年少不知是何物心中好奇,便去向父親討要了一隻,當時是好奇,未曾想過自己會有用上的一天。
隻希望陳衍讓不要太讓他失望得好。
熾碎的燭光透過鑲嵌金絲篾簾照射著,室內擺放著一鼎香爐,煙霧繚繞地燃燒著帶起一股催情的暗香。
奉時雪恍若未覺,仰頭倚靠在木椅靠坐上,臉上浮起紅暈,緊閉著雙眸濃密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忽明忽暗地影在暖色的燭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