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褚月見無意間已然吸入了此香,此刻的氛圍莫名過於旖旎,便沉迷其中了。
從未感覺有人身上冰涼猶如冰鑒,剛好可以降低攀升上來的熱氣。
褚月見有將手從他的脖頸上拿下,能清晰感受到,他同樣跳得劇烈的心。
褚月見忍不住發出細微的謂歎。
理智有在告知奉時雪推開她,可但凡觸及之後根本推不開,理智崩塌得可怕,隻是下意識的習慣。
奉時雪微微垂頭,緩緩睜開泛著水霧的墨眸,將視線撇下,神情冷靜地注視著她染上緋紅的小臉。
就是這張臉永遠帶著輕蔑的嘲笑。
他半闔眼瞼,鴉羽似的睫毛輕顫,漫不經心地伸手,輕撫上她的後頸。
與那輕柔的動作對應的,是他自始至終都分外冷漠的墨眸,沉著無儘的寒意。
隻要他輕輕用力,她這纖細的脖頸便會無力地垂下。
被折下的花沒有養分吸取,她隻能腐爛。
忽的不知褚月見的手碰到了什麼地方,奉時雪身體一僵,呼吸有些不受控製,顫抖著,是壓抑不住的渴望。
他忍不住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斂著眼睫,將眼中的情緒遮掩,呼吸愈漸沉重,染上不明的情緒。
褚月見的耳邊都是他沉重的呼吸,帶著熾熱的吐息,光是聽見這般意動的聲音,都能讓她感覺到臉紅心跳。
真的不怪她這般把持不住,他實在是太會喘了。
褚月見心中正想著,他為什麼能喘出這樣的聲音來,倏地感覺唇被咬得生疼。
褚月見吃痛著想要偏頭躲過去,但卻被已經被壓製得半分不能動彈,並未曾給她可以逃跑的機會。
他整個人已經覆蓋上來,將她禁錮在懷中,隻能被迫仰頭迎合。
奉時雪好似藏著一股狠意的情緒,用力咬著,像是要將她的血都吸儘,這樣才能解心頭的鬱氣。
這般行為和他那禁欲克己的清冷臉,是完全不一樣感覺,帶著難以馴養的野性。
力道有些過於大了些,褚月見不喜歡這樣,所以奮力偏過頭躲過,手下也用力地抓著,可這樣依舊都不能撼動他半分。
他跟伺機而動的雪狼一般,非要將人的拆骨了才肯罷休。
褚月見在掙紮時,忽然發現了不對,不知在何時,奉時雪的手已然掐上了她的後頸。
他已經掌握了她的脈搏,隻需要輕輕地用力,便能將她纖細脆弱的脖頸擰斷。
兩人鼻尖恰好碰上,勉強找回一絲理智,手上無意間拂過,頓住了。
她神情迷糊著地想著,完了。
但隨著後頸越漸加大的力度,生命受到了威脅,褚月見才恍然醒悟,這殺意未免也太強烈了點。
她終於從茫然中找回了一絲理智。
褚月見睜開泛著水霧的眸子,入眼便是奉時雪那雙依舊緊閉雙眸的臉,還是好看得驚心動魄。
他臉上帶著寡情的懨,哪怕身體已經這樣了,麵容至始至終都是近乎冷漠的無情。
真正沉浸的人隻有她,他隻是中藥了不清醒而已,現在不過是他不可控製的正常反應。
還有她的脖子被掐得好疼,奉時雪這分明是想要掐死自己呢!
剩下的一點恍恍惚惚,也隨著這個想法消散了,褚月見害怕地用力掙紮。
好在他並未曾太用力,褚月見終於將他的手弄開了。
手被輕巧地推開後,便無意識般耷拉在一旁,他甚至表情都未曾有過任何的變化。
奉時雪神情冷漠又安靜地躺著,好似方才悄然做那個帶有殺意的動作之人,並非是他般。
褚月見驚悚得背後泛起冷汗,心狂跳不止,她若是不能及時清醒過來,說不定就會死了。
誰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這個風流她要不起。
真的,太太太嚇人了。
她此刻真的是完全被嚇清醒了,低頭喘著氣,看著奉時雪那張清冷不可攀的臉。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滿是毒汁,沾不得。
看了一眼,褚月見便迅速將自己的頭撇開,平複自己不平穩的喘.息,心跳依舊有些紊亂。
後悔,極度後悔,玷汙誰不好,偏偏差點玷汙了男主。
她現在就想要馬上跑,最好和奉時雪不要沾上一定點兒的關係。
但這樣可不行,萬一奉時雪出了什麼意外,不僅她的任務會受到影響,若是後麵被奉時雪知道了,絕對是要她今日死,她活不過明日。
褚月見抬手推開罩在身上的人,勉強爬起來,雙膝跪坐在地上垂著頭,鬢邊的碎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眸中的情緒。
奉時雪對她的殺意真的太濃了。
褚月見平息好後,才掀眸瞧去,奉時雪依舊安靜地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