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逃跑(上) 帶球跑預警(1 / 2)

玄金袍麵泥濘不堪,華貴的麵料沾著水光,按禮製盛大典儀時帝王才能穿的冕服被獨孤凜隨手扔到地上。

明斟雪腿側被抵的發疼,隔著布料也覺得燙的厲害,登時心生抗拒。

“不要了。”她搖著頭拒絕,一麵在他懷裡掙紮著。

不知怎麼蹭到了要緊處,獨孤凜喉結一滾,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安分些。”他騰出手來輕擰了下。

一日畢,明斟雪累的昏睡過去,半夢半醒間,察覺到什麼冰冰涼涼的物件貼住了白嫩纖細的腳踝。

明斟雪猛地一個激靈,自睡夢中驚醒。

玉足往衾被中機警一縮,帶起一陣鎖鏈般的脆響,明斟雪循聲掀開一角衾被望去,這才發覺腳踝被套上了一副金鎖鏈。

獨孤凜正立在榻前靜靜望著她。

“陛下!”明斟雪驚呼了聲,“我不要套上這副鎖鏈。”

“怕什麼,斟兒不喜歡這副金鎖鏈麼?”獨孤凜抬指輕碰了碰,鏈子發出脆響。

她倏然紅了眼眶,拽著他的袖擺輕輕搖晃:“我知悔了,真的知悔了,放過我,好麼?”

獨孤凜定定看著她,冷嗤了聲:“不敢逃?孤不會再相信你了。”

他前傾著身湊近明斟雪些許,帶有薄繭的指腹不住摩挲著少女眼角的淚:“隻有用它將你鎖在身邊,孤才能安心。”

禦殿裡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了一宿複一宿。

明斟雪被他直接鎖在寢殿中,連自己的坤寧宮都回不得。

她也沒那個力氣回去,整日裡除了麵對背對獨孤凜,得了彌足珍貴的喘息的空兒,也隻能倚在窗前發呆。

獨孤凜擔心悶著她,興師動眾移栽了滿宮的新鮮花木,透過禦殿的窗便可窺見滿園春色,如春夏般繁茂,不似在秋冬。

又請了知名的戲班子來給她說書唱曲解悶。

繞是如此,她還是徹徹底底成了帝王豢養的金絲雀。

在此期間,明氏一族已奉旨離開了盛京,前往嶺南。唯餘明斟雪兄嫂檀溪提早得了一紙和離書,僥幸脫離明氏,帶著兄長的一對兒女回到娘家過活。

檀溪是先帝師檀老學士的愛女,當年太子勢敗被廢後,檀氏一門也受到牽連。好在檀氏根基深厚,檀老學士辭官隱退後,還能在偌大的盛京城裡給愛女與一對孫兒撐起一方庇護。

至少保住了嫂嫂與兄長最後的血脈,至於彆的,明斟雪也無能無力,橫豎明氏已在前往嶺南的路上了,她沒有機會見到父母最後一麵了。

明斟雪倚著美人榻,怔怔朝支摘窗外的美景發愣。

大嬤嬤進來侍奉時,見她這般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娘娘何苦同陛下鬨這番彆捏呢?您把自己折騰得不舒坦,陛下心裡也不爽利。”

也就皇後娘娘自個兒看不明白,自明氏倒台這些時日以來,陛下孤身堅持為娘娘擋下了多少流言蜚語。

世家大族痛斥明氏,強烈要求廢後的奏折日日堆成山一般高,全部被獨孤凜一封一封打了回去。

獨孤凜狠戾的手段,殺伐果決的脾性在廢後一事上儘顯。

世家大族因此報團一致對外,堅持與帝王對立,甚至在朝會上汙蔑明斟雪狐媚惑主,公然挑釁天家威嚴。

結果便是老奸巨猾的世家削官的削官,貶謫的貶謫,查抄的查抄,直言覲見汙蔑皇後的幾個老東西被打得一把老骨頭散了架,一個月下不來床。

獨孤凜借此肅清了朝中汙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幾個抱團的“清貴”世家被查出不少黑心貪墨充公,筆筆皆是地方百姓的血汗錢。

獨孤凜在前朝鐵腕整治流言與百年蛀蟲,也不忘留心明斟雪的日常起居,樣樣都挑拔尖的送過去,天南地北的稀奇珍寶一股腦流入了禦殿。

大嬤嬤看了眼鴿子蛋大的珍珠串兒,又望了望南海巨型紅珊瑚盆景,一轉身,西洋進貢的金鐘塔就立在眼前。

她忍不住歎息著勸道:“娘娘,您何苦呢,和陛下好好的,這日子也會越過越有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