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人一天不吃飯不會死。
這回她真的鐵了心打算絕食一天,看看效果怎麼樣。
中午,原含霜心不在焉,神遊四方,冥想打坐效率大大降低。
等到晚上,眼前開始一陣發黑。
這種情況下,人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進行修煉。
不得已,原含霜隻能扯過被子,開始睡覺。但沒料到太餓了難以入睡,於是隻能乾脆利落給自己腦殼一拳,成功陷入昏迷。
她做了一個香甜的夢。
夢裡天空漂浮著一朵朵潔白的雲,原含霜飛在空中,伸手去摘,原來那一朵朵白雲是軟綿的棉花糖,於是她迫不及待地張口去咬,吃完了一片天空。
第二天,原含霜盯著自己濕漉漉滿是牙印的被子,一時間陷入沉默。
穿越後她的生活很簡單,前兩年還能存點錢。
可開始給爸爸買草藥治病後,收入一下子入不敷出,隻能開源節流。
她泡在格鬥館裡陪練,偶爾有多餘時間,都是在其他地方做兼職。
星際時代,人力作用有限,更彆提原含霜隻有九歲,能做的工作更少。換算成月收入,每日起早貪黑也隻能拿兩千星幣,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後勉強夠得上溫飽。
平時訓練力度大,原含霜又進入了生長期,飯量加倍。爸爸是成年男性,飯量同樣不小,家裡兩張嘴都挺能吃。
現在她的飯量呈幾何式增長,一時半會還沒法給家裡帶來經濟收益,短短幾天就將好不容易才存下來的小金庫消耗得七七八八。
最重要的是,吃了這麼多,身高還是沒有半分變化。
——啊!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不行,我必須得想彆的出路,不能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原含霜看著晶卡裡為數不多的餘額,心底愁雲慘淡。
作為一個有追求有夢想的成年人,她一向懂得靈活應變。
人體處於極度饑餓,原含霜現在腦子特彆清醒。若是對自己身體狀況都不了解,那她也愧對武道大師之名。
經過兩天觀察,原含霜發現,自己隻有在不太餓的情況下才能好好修煉。
饑餓時,修煉速度就如同龜爬。特彆是極度饑餓,彆說修煉了,連冥想入定都做不到,效率低到發指。
挨餓吃不飽的這些天,原含霜的修煉速度直線下降。
她能確定這毫無由來的饑餓和自己覺醒的擬態脫不開關係,但無計可施。
“若是坐視不管,我在手上的餘額花完之前,根本沒法到達一階。如果不儘快到達一階,晉升為天賦者格鬥家,就算騰出時間去格鬥館上班,賺到的錢也不夠我填飽肚子,這樣下來,豈不是陷入惡性循環。”
說來尷尬,要是以上回喝空精神力基地營養液桶的食量來算,以她現在手裡剩餘的錢,遠遠不夠吃飽一次。
得想個辦法,去哪裡蹭飯才行。
原含霜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神色憂傷:“也不知道星際有沒有能夠吃自助餐的地方......”
懷揣著這樣卑微的願望,她出了門。
原含霜穿越後,一直掙紮在溫飽線上,再加上早就過了好奇的年紀,比起逛街還不如花更多時間在修煉上,鮮少來城區中央逛。
令人更難過的是,對於高生產力的星際人民而言,溫飽早已不是需要擔心的問題,自助餐形式有,但貴得嚇人,通常隻有中央星係才有這種奢侈餐廳。
不得已,原含霜隻能折道而返,同時思索還有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拐過彎後,前麵一片懸浮車在光帶上緩緩升起。
儘頭有一座天賦者初級學院,不少到點放學,和她同齡或更大一點的學生聚在學院門口三三兩兩結伴告彆。
這些星際小孩個個營養頂好,唇紅齒白的,穿著統一整整齊齊的製服,臉上洋溢著青春和稚氣。
不少路人都對他們報以羨慕的眼神。
隻有評定出擬態等級的天賦者才能被準許入學初級馭學院。而對於偏遠星的普通家庭來說,出現一位,那都是全家的希望。
人流裡,一位光鮮亮麗的小少爺連聲抱怨:“終於放學了,真累。”
他將空間紐扣遞給站在懸浮車前的管家,在原地伸懶腰:“討厭的寄宿製,每周回家一次,什麼時候才能畢業去中級學院。”
路過時原含霜不經意掃了眼,發現這小孩竟然是她在精神力覺醒基地裡有過一麵之緣的古少爺。
旁邊的同齡小孩跟著附和:“就是,學院裡提供的營養液真難吃。我得趕緊回家讓機器人給我好好做頓大餐,果然免費餐食就是沒好貨。”
“你們家是機器人做飯?”
古少爺斜了他一眼:“我們家都是廚師做飯,一日三餐用飛船從隔壁飼養星球運來的新鮮食材。真正好吃的菜,機器人是做不出來的。”
被奚落的小孩麵色一紅,唯唯諾諾地說是。
要知道,廚師在星際可是極為稀有且高薪的職業。
這一段小孩子攀比的對話被另一個人收入耳中,關注點完全跑偏。
什麼?免費管飯?
初級學院竟然管飯吃?!
正在苦惱餐費不夠的原含霜頓時眼睛一亮。
世上還有這種好事?那我可不就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