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在一邊招呼她:“還剩最後一件法寶,師姐,由你來吧。”
許疏樓點點頭,也不與他們客氣,抬手去觸碰那光點,一瞬間被一股吸力卷了進去。
剛剛暗搓搓地擠開小狐狸站到師姐身側的白柔霜,下意識去抬手拉她,卻跟著一起被卷了進去。
“陸北辰,你的未婚妻子和紅顏知己都在我的手裡,”有一道刺耳的聲音怪笑了一聲,“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白柔霜一驚,什麼情況?
她睜開眼,眼前已換了一片天地,她發現自己正被綁著吊在一棵高大的古樹上,身上縛著一道捆仙索,封住了所有靈力。
不管是誰乾的,這人還挺瞧得起我的……白柔霜漫無邊際地想,對自己一個連築基期都沒到的修士,居然要用上捆仙索這東西。
“放開她們!”一道男聲呼喝道,白柔霜循聲望去,喊話的男子麵容俊朗、儀表堂堂,正是陸北辰其人。
那道刺耳的怪聲又道:“陸北辰,你到底要救哪一個?是師門之命定下的未婚夫人,還是兩情相悅的紅顏知己?”
白柔霜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救哪一個?大師姐用得著陸北辰來救?她還沒搞明白狀況,聽了這句話心下嘀咕,又去張望,看到略高處被五花大綁的許疏樓,心下一驚,連師姐都中招了,這壞人是有多厲害?
“柔兒,彆怕,我這就來救你!”陸北辰喊道。
白柔霜擔憂地看著他:“連師姐都被綁了,你行不行啊?”
滿臉深情的陸北辰一怔:“柔兒,你一定是被嚇到了,我這就來救你!”
“彆救我,先救師姐啊!”
“柔兒,你真是心地純善,這個時候還想著她,我一定要先救你!”
都什麼時候你還在這表演深情,白柔霜沒空陪他玩這套,急急喊道:“你傻啊,她先下來,還能幫你打人。你先救我有什麼用,救下來放著好看的嗎?!”
“……”
陸北辰被她懟得陷入沉默,連那壞人也沒搞明白狀況似的,眼神在他們中間來回逡巡。
白柔霜焦急間,看到身側不遠處,被五花大綁吊在樹上的師姐已經借力蕩了起來。
她怔了怔,師姐這是在這兒蕩秋千呢?真是好興致……
還沒等她想清楚,許疏樓已經越蕩越高,向一坨球一樣向她飛了過來:“抓住我!”
此時的白柔霜對許疏樓有著無條件的信任,聞言便努力掙紮著去抓人,見距離有些不夠,她身子一拱,足尖一點樹乾,也把自己整個人蕩了起來,在空中以一個非常狗腿的姿勢抱住了師姐的大腿。
底下的人圍觀了一場她們二人之間的艱難奔赴,所有人都看呆了。
許疏樓手被綁著,腿上還掛著一個師妹,以一個很考驗柔韌性的姿勢觸碰到腕間手串,手串發出一道白光,將二人包裹在內。
白柔霜再睜眼時,眼前還是原來的冰洞,她揉了揉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幾位師兄正關切地看著自己。
“小師妹,你剛剛失去意識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失去意識?白柔霜怔了怔:“大師姐呢?她……”
她支起身子,去尋師姐,見不遠處許疏樓閉目養神般站在原地,身邊也有幾人圍著,此時她正緩緩睜開眼,低頭找到了地上的白柔霜:“師妹,還好嗎?”
“剛剛那是……”白柔霜回過味來,剛剛自己和師姐一起被那法寶卷了進去,元神入了另一重幻境。但同樣是元神出竅,怎麼師姐站在原地亭亭玉立豐神綽約,她自己就倒在地上搞得滿頭滿身的雪?從摔落的位置和角度來看,要不是江顏及時接了一把,她很有可能還會直接摔個狗啃屎。
她鬱悶地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雪:“這法寶是甚麼功用?又是類似心魔鏡一類的東西?”
這元空秘境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秘境,怎麼總喜歡考人心境?
許疏樓搖了搖頭,兩人一同被綁在樹上這一幕是話本中的場景,她曾經夢到過的,此時她也有些茫然,便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們所見有可能是真實的嗎?”
“一定是假的,先不說師姐何時需要陸師兄來救了,”白柔霜搖了搖頭,“我本名白霜,後來鴇母嫌這名兒差點意思,給我加了個柔字,成了白柔霜。我從不喜被人喚作柔兒,若我們真的是兩情相悅,我怎麼會允許他拿這個名字稱呼我。”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對他有所求,才不敢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我明白了。”許疏樓點了點頭,看來話本中這兩人的鶼鰈情深也實在值得推敲。
什麼天作之合,什麼完美愛情,都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講的,當局者也未必如旁人所想那般快樂。
“師姐……”江顏等人也擔憂地將她望著,“這法寶竟能令元神出竅,實在過於危險。”
“我明白。”許疏樓把那光點所化的手串謹慎地收了起來,決定在真正研究明白其功用之前,不再輕易嘗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