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的藥太毒辣,我不要你的命,但你心術不正,打回築基期重新練練心境吧。”
“求你不要!我從築基修至金丹花了足足幾十年!”
女子聲音淒厲,臉上終於現出幾分恐慌,她用了隱匿行跡的法寶,遠遠跟了許疏樓一路,看到她救人,猜她心軟不會殺人,才冒險一試,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一掌把人從金丹打回築基期,至少要有元嬰頂階的修為才做得到。
但看她掌控之精準,絲毫未傷及其他經脈,似乎又不止元嬰頂階。
元嬰之上,那是什麼?她總不可能是化神期……修真界哪有那麼年輕的化神期?
女子掙紮無果,臉色灰敗地捂住丹田處,如喪家之犬般頹喪離開。
許疏樓看著她的背影,白柔霜在看著許疏樓。
師姐剛剛動手前那一瞬間的猶豫她看在眼裡,此時難免輕歎一聲,握住了師姐的手。
許疏樓本性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如果她能做一輩子的金枝玉葉,那是上天最大的慈悲,但命運已經把她擺在了這個位置上,她總歸要沾染殺伐。
———
一夜好眠,白柔霜從夢鄉中醒來時,看到大師姐正在空中飄。
是字麵意義上的那種飄,許疏樓仿佛一片沒有重量的樹葉一般,就飄蕩在空中,枕著風,任由風帶起的氣流把她吹遠又吹回來。
師姐這是把自己當成風箏放了?白柔霜頗覺有趣。
江顏遞上早飯,順便給她解釋:“大師姐思考的時候就喜歡這樣飄上一飄。”
白柔霜點了點頭,咬了一口包子,看到季慈在不遠處撫弄一把瑤琴,這是他前日在冰洞中得到的法寶,和他這位暴躁劍修實在不搭,那把精致的瑤琴在他的撥弄下時不時發出拉鋸一般的聲響。
許疏樓大概也是被他吵到了,從空中飄了下來,輕飄飄地落了地:“這是音修的法寶,聽聞他們練到極致,可殺人於無形。”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撫弄了兩下琴弦,白柔霜立刻乖巧地捂住了耳朵。
許疏樓笑看她:“你捂什麼耳朵,我哪會音修這技能?”
白柔霜訕訕地拍了個馬屁:“在我心目中大師姐無所不能。”
小狐狸想等到安全的地方再服用化形草,此時又變回了獸型,從山邊采了一堆野花,搭配成淡粉輕紅的一束,銜著回來送到許疏樓的手上。
許疏樓便俯身連狐狸帶著花一起抱起來,摟在懷裡撫摸,摸摸耳朵,又揪一揪尾巴。
怪不得大家都討厭狐狸精,白柔霜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人形嫵媚,獸型可愛,還給不給其他人留活路了?
旁邊另一個正在用早飯的女妖修大概是看著羨慕,白柔霜餘光看見她頭頂發間突然冒出兩隻毛茸茸的白耳朵,登時怒目而視,一個已經夠了,又來一個還得了?
那妖修被她一瞪,耳朵嚇得收了回去,委委屈屈地小口啃著靈草。
“許姑娘,嘗嘗這個,我剛剛找到的靈果。”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有點陌生,白柔霜循聲望去,呆了呆,連忙問一旁的江顏:“五師兄,這又是何人?”
“你入睡的時候,師姐從毒蜂口下救了一對兒道侶。”
“……”
很好,白柔霜苦中作樂地想,等下一次遇到淩霄門時,己方隊伍說不定已經比他們的百人隊還要壯大了。